第四十四章 决 战

2001-12-20 00:00 | 夜行云

  伊法之树散发的雾将世界包围起来,附近一带的植物全枯萎了,动特们疯狂地互相攻击,不耐雾影响的只有一死之途。一个紫红色的光球停留在伊法之树上方,当印比斯布鲁想要靠过去时,光球内飞出了无数怪物,直朝飞空艇冲去。突然间,在雾中出现了不少飞空艇,其中一艘是希露妲嘉迪3号。

  “是薛特爷爷!”小刀说:“为什么我们没告诉他,他也知道的?”

  捷达说:“大概是巴古吧?真是爱讲排场的老爸!”

  一艘红色的飞空艇驶向希露妲嘉迪3号,与它并列着面向紫色球。

  “那……那是红玫瑰号!”史太拿说:“是贝雅莉古诗!”

  “好!我们趁机冲进光球去吧!”捷达举起一手大叫道。

  在一片怪物与飞空艇的战争中,印比斯布鲁飞进光球里,一个偌大的城堡清楚地映入众人眼中,城门下凹凸不平的砖砌道路蜿蜒而下,于是在从转送器降落其上。

  虽然一行人飞入了紫红色光球中,但现在从内侧往外看,天空清晰地收入眼底,没有一点阻隔。

  捷达说:“这是……什么地方?”

  “捷达,你听到吗?”一个声音传进他脑中。

  “你是……加兰度?”

  “现在只有你可以听见我的声音……这里是‘记忆的地方’,是编造你们记忆的地主,在这里看到的全都是真实,想知道的话就往前走吧!”

  “喂!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回应。

  “捷达?发生了什么事?”艾歌问道。

  “你们听不到吗?”大伙儿都没有回答,只是以期待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我刚才听到了加兰度的声音,他说这里是‘记忆的地方’,会制造出我们的记忆,我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进去看看吧!”

  一行人走进城堡,不久后,他们来到一个城堡的模型前。

  艾歌看了看,说:“这是亚历山大利亚城?”

  “怎会在这里的呢?”小刀也走过去仔细地查看。

  突然,一只巨眼在从从面前出现,它将视线集中在城堡中,不消一刻,城堡在它的注视下爆炸了。

  捷达的额上掉下了汗水,“这里……果然是‘记忆的地方’……”

  加兰度的声音再次流入捷达的脑中,“古查为了抵抗我,取得亚历山大利亚已是事在必行,因为他知道我在十年前所做的事……”声音就此打住。

  捷达带头继续往里走去,在一个破落的广场中,风和雨不停刮打着同伴的身体。

  “这是……龙卷风?”捷达望向一艘破烂的小船,这时,两个穿着魔法袍的人跳上船上,其中一个看来还只是几岁大的小女孩。“不得了!船上有一个女孩,危险啊!”眼前突然一闪,小女孩消失了。捷达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幻觉……”

  “那……那不是幻觉,”小刀的身体不其然的抖了一下,“那是我十年前的记忆啊!”

  “那为什么要让我看呢?”捷达对着天空大叫道:“喂!加兰度!你想说什么?”

  声音响起了,“我害怕盖亚的召唤兽,经过了五百年时间后,我发现了召唤士子孙的居所时,下定决心要令召唤士绝种……”

  一行人继续前进,最后在一只巨眼前停了下来。在巨眼的瞳孔中,一条梯级伸延到捷达等人眼前。

  “那只眼……”小刀的记忆涌上心头,“是在龙卷风出现时,我在海上见到的眼睛。”

  “捷达,你听到吗?”这是加兰度的声音,“你现在看到的是你的记忆,并不是加妮德的记忆。”

  “你说什么啊?我没有龙卷风中的记忆啊!”

  “你还不明白吗?早晚会解开的。”

  捷达往前走了几步,“你想说我也拥有人类的记忆?”

  “你不需要马上找到答案,你接纳了这一切之后自会明白。在盖亚卷入战争的旋涡时,巨大的力量被召唤出来,那力量让我发抖,所以我希望四颗宝珠粉碎,让那力量从此被封印……”

  在稍远处的天空上,两个星球相连在一起,在相连之处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那是月亮?”捷达说:“不,有点不一样……在哪里见过呢?”

  加兰度说:“那是正在被迪拉吸收的盖亚,在距今五千年前,年迈的迪拉发现了刚诞生的星球,企图吸收它……可是那个叫名盖亚的新星上出现了生命,那就是一切的开始……”

  “对了!”捷达用拳头拍了拍另一只手掌,“这东西我在云尤芬露见过。”

  “生命即将消散的迪拉没有犹疑的地步了,强行结合的结果是令盖亚文明崩溃,但年迈的迪拉也失去了吸收的力量了,所以我创造出伊法之树,令灵魂慢慢改变回归的程序……”

  捷达等人又往前走,一个如火球似的,表面零零落落的大圆球在众人面前出现。只要稍微静下心来,连它的热度都能感受得到。

  “这个像火球似的到底是什么?看来像个月亮……”捷达说。

  “那是刚出生的盖亚。”加兰度解释道:“是在这个广大的宇宙里初诞生的星体。当时迪拉正直最繁盛的时期,更不自量地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星体的寿命,却产生了其后的悲剧……我就是在那时出生的……”

  盖亚突然消失了,同伴们也不知所踪,四周的环境变得黑暗,万千白色的光芒在黑幕中闪耀,眼看来活像夜色中一道闪闪生光的河流。

  “这里就是开始?”捷达问。

  “不,这里是宇宙,在盖亚未出生以前宇宙已经存在了,往前走吧!”

  捷达抬头一望,那里根本没有前进的地方。“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不会有危险的,来!往前走吧!”

  捷达稍微迟疑了,那是违反常识的举动。他内心挣扎了一段时间,终于踏出了第一步,整个身体立刻飘浮在宇宙中。

  “只要继续往前就能发现宇宙的起源了。”

  “加兰度!告诉我!”捷达在宇宙中叫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别人和你出生以前的记忆?还有遥远彼方的记忆?”

  对方没有回答。

  “告诉我吧!”

  “大部份人只记得由出生至今的体验,以此为基础而变成了记忆,但那只是表面的,在这个宇宙中应该有一个联系所有生命的存在者,若跟随那一线联系逆流而上的话,就会到达‘所有归一’的系结。记忆也是一样的,一切存在都有其构成的情报,在那里包含了所有记忆,那不是任何人的记忆,亦是所有人的记忆……不过大部份人无法理解,就像看到了别人的记忆后仍然不知所以然来。”

  “那么在逆流而上的那一点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是掌管所有生命、所有记忆的一种存在--水晶。”

  “水晶?”

  “再往前去的就只有你们,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将古查打倒--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水晶就拜托你了,再见……”

  “加兰度?你怎么了?”捷达大叫道:“加兰度!”

  “作为只完成唯一目的而存在的我……很高兴能生存于世……”

  宇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似像玻璃,却有某种能量散发出来的晶体。

  “这就是加兰度说的水晶?”捷达想要伸手摸摸它。

  忽然间,一强光刺进各人眼中,迫得大家往后退。在光芒之后,一个红发男人出现了,他将水晶握在手中。

  “是古查!”众人叫道。

  “你终于来了,但为时已晚。”他高举得水晶回过头来,“看吧!这个空间、这颗水晶正是一切的开始!只要我令它粉粹……盖亚、迪拉和宇宙,还有你们的生命、你们的记忆都会……”

  “住口!”捷达叫道:“为了自己任性的道理就要将世界弄得乱七八糟!我绝不饶了你!”

  古查举起另一只手半掩着狂笑的嘴巴,“哈哈哈!就算你打倒我,也不能改变两个星球的命运!由伊法之树发狂的时候开始,由迪拉与盖亚融合的时候开始,一切就变得乱七八糟了!”

  “只要打倒你!最少还能留下融合中的星球,别想因为你那任性的道理就将其他人卷进来!”捷达突然以没有助跑的速度向古查冲去,并且从腰间快速拿出刀子向他挥去。

  古查一个闪身避开了,捷达在他身后不远处着地。“嘿嘿嘿,没有自已存在的世界还有意义可言吗?你就认真点将我打倒吧!”

  捷达瞬速站起来,同伴们早已作好准备,随时看准机会向古查攻击,一瞬间,时间彷如停止不动,双方均只是以强硬的姿态站着,彼此不饶对方。

  “捷达!”小刀一边叫着一边呼唤召唤兽;比比口中念念有词,魔法在他手中凝聚;大家都拿出最有把握的看家本领同时向他攻去,誓要将他击倒,而命中要害的,是由背后刺进心脏的刀子,那人正是捷达!

  “呜……我死了的话恐怖就能解放了……”古查口中吐出血丝,“不过我不会独自死的,我会带着你们一起的!”

  他的身体射出无数光芒,要逃走已经太迟了,众人在一瞬间被光芒穿透身体,无力地倒下来。

  “水晶……”捷达奄奄一息,他已经不能再动了,“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与你们世界不同的次元,我是永远的暗暗……”

  “谁……?”

  “当生命出生在这个世上,恐怖便一直存在其心,没有任何例外……生存是残酷的行为,既互相排除,也为了令自己生存而夺去生命……不安、苦恼以及死亡带来的恐怖不断扩大,以及不肯承认死亡而产生痛苦时,就会转化为对生命的憎恨,对生物的妨忌,那时只有破坏一切。古查败给自己产生的恐怖,认定了只要将一切生命之源的水晶破坏便能拯救自己,那就是他的结论。”

  捷达动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梦话?根本不是那回事!你不是在找寻自己的生存意义吗?”

  “答案早就有了,宇宙中所有生物的目的就是步向灭亡!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将一切归于无,但既然要归于无,那和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世界是一样吗?听来很矛盾,可是当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不需要恐怖了,那才是你们期望的世界。”

  “不!我们的记忆与生命是联系着的!那就是生存!”捷达慢慢站起来,同伴们也陆续靠自己的意志站起来。

  古查再次出现,他不像刚才那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却像人偶似的无力的站着。

  大伙儿互相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同时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向古查攻击,这次古查没有躲开,所有人的攻击击集在他身上,无法再抵受外力的身体慢慢粉碎,碎片飘散在空气中化作灰尘,化作虚无……

  “我不会消失的……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复活过来,有生就有死……”那是捷达最后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