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这样的童年

2005-02-26 15:31 | trytrytrytry

【征文】


飘雪不再温柔缓慢的时候,风已经变得凛冽。漫天飞雪随着风的轨迹舞动、旋转,无休无止。沉寂在这白色世界中的女孩此刻显得孤独又单薄。“这里太冷,我们回家吧,”回过头,Laguna就站在身后。一大片雪花猝地挂在女孩的睫毛上,她赶紧抬手去拭,再回过头来时,眼前已经只剩下一片茫茫雪野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多么希望刚刚那虚无的幻象是真实的,Laguna叔叔静静地出现在她身后,来领她回家,温暖通过手悄然传递。然而女孩的四周只有凛冽的寒风、冰冷的白雪以及面前这座覆盖在雪下的墓碑。这一天,四季如春的和风山庄神话般地下起了大雪,也是在这一天,Ellone与不到5岁的Squall被送进了孤儿院,从此踏上了无数个偶然与必然编织交错的命运之路。


Squall:

姐姐,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寂寞也不会冷,终日在简单的幸福中点滴成长着,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你在这里是最大的,大家都叫你姐姐。你平和地对待每个人,所以大家都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你明明只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呀,每当大家围着你吵闹玩耍的时候,都使我无法像平时那样亲近你,这种时候我唯有一声不吭地在旁边看你陪他们玩,看着看着就寂寞了。为此我疏远大家,一个人待在没人的地方,我知道你会更加疼爱我多一点,见我一个人时就会过来陪着我,这样我就能只和你在一起了。为了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宁愿选择寂寞,因为你是唯一疼我的人。

冬天下雪的时候,姐姐你总是会不经意似的站在孤儿院门口,时不时地,抬头望望远方,眼神期盼而忧郁。那次我拉起你的手,“姐,这里太冷,我们回家吧。”你怔了一下,回过头来看我,眼泪簌簌地流下来,无声无息。我慌了,真的。我想我做错了什么惹的姐姐这样伤心,我想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木讷地握着你的手不知所措,那手不冰凉的。晚上我们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你为我讲起了Laguna,他保护他热爱的地方,还有爱的人,他热爱生活,执于信念,为自己的事业不断努力,尽管最后沓无音信,但从你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埋怨。就在那时,我决定自己要变强,长大后,我也要保护姐姐。

姐姐,当我知道你离开时,是双眼禽着泪问Edea阿姨“姐姐不在这儿,姐姐在哪儿”的。大家都很难过但仍用惊异的眼睛看我,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未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向你以外的人表露过。可是姐姐,你不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开?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生活忽然黯淡了。直到Edea阿姨说只要我坚强起来独自成长,到某一天有能力保护你了,你就会回来。于是我让自己振作起来,让自己变强。当有一天我能挡在你前面为你扫平前进的路时,姐姐,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对吗?

姐姐,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已经习惯,我学会了照顾自己,并在渐渐变强,但我究竟要有多强才能保护好你,没有人告诉过我。下个月就要去Garden了,在那里我会努力让自己更强,Edea阿姨说过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就会回来。她从不骗人的,对吗?姐姐,在孤儿院这几年和你在一起是幸福的,后来为了找回这幸福我一直努力到现在并仍将继续努力下去。只要还记得你、记得这里,我就决不放弃。一切的努力,只是为重现曾经的记忆。


Seifer:

那个沉默男人的凶暴再一次流露出来,他一边恶毒地咒骂妈妈是“罪恶的魔女”一边要动手打她。他总是把站在旁边的我当作不存在一样对妈妈进行恶语中伤或拳脚相加。我要叫他“爸爸”,可自从妈妈嫁给他那天起他就再没正眼看过我。我终于明白他曾经是热情与友善只是欺骗,为了欺骗妈妈的心。从此面对他的冷眼我不屑一顾,但却无法忍受他无视我的存在而欺负妈妈,这是莫大的耻辱。“可恶!你会后悔的,我妈如果是魔女那我就是魔女骑士。”我吵着把门重重一摔跑了。我讨厌与那混蛋说话,顶撞他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存在,还有妈妈的悲哀。

妈妈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想念她,很难过,但是没有掉一滴眼泪。流泪是女孩做的事,我是男孩,而且不是那种没出息的人。不知过了多久,一对陌生人进来告诉我说这房子和里面的一切已被他们买下了,然后我就在这个华灯初上的夜晚被赶了出来,在大街上游荡着。房子是继父卖的,我不会再去找他,而且也不可能找到,我不想被他那冷漠的眼神再多看一次,况且他也是想摆脱我才卖掉房子的。宣泄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都有着几乎一致的淡漠眼神,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我的存在与否与他们无关,即使是冻死、饿死在路边也不会再有人为此而悲伤。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街道上所有人看我时的眼神都与继父如出一辄?我讨厌这种神态,感觉继父的影子在每个人身上都能找到。“见鬼!真见鬼!”我在这热闹又压抑的街道上大声喊起来,路人们立刻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这使我感觉好一些……

幸好一切还没那么糟,我被送进了收容所,又转到了孤儿院。在踏入孤儿院第一步时,我就决定不再做那种默默无闻的人,我要让所有人注意我,在面对面时,在对方身上找不到继父脸上那种神态。我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熟悉了这里的人。那天一个人独处时,Irvine问我在想什么,“打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不知不觉间有了做魔女骑士的梦想,而战斗会给我接近梦想的感觉,因此我喜欢战斗,这些在他们看来似乎是难以理解的。曾经在魔女战争时期,做魔女骑士就意味着自己的能力被魔女所认同,那才是真正的荣誉,站在她的身边守护她的安全,威风而且永远不会被人视为不存在。这正是我所追求的,不是为了引人注目而引人注目,而是为了不被人忽略、无视。将来我会通过打仗来引证自身价值的,成为人人关注的角色,为此我要自信、要努力。

“Seifer!快停手,你会弄哭Zell的。”Quistis每次都这么说,我则全然不理会。强者理所当然要凌驾于弱者之上,这才是世界的真实。像Zell这样的胆小鬼根本没有同情的必要。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哭哭涕涕的懦夫相,况且同情在我看来不过是感情上的怜悯,和施舍一样不值一提,我决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同时也不会把同情给予别人。我决心做那种存在与不存在起举足轻重的人,在任何情况下,终日里默默无闻的人总不会被注意,只有优秀且善于表达的人才容易被人认可。我试着让自己优秀起来,让所有人认可我。在这点上很厌恶Squall的态度,他的冷淡与沉没使我无法不想起继父——那个冰冷而不予理睬的男人。所以总有一天我会战胜他,让他认可我,等着瞧吧。

再过几个月我也会被送往Garden,保姆说到了那里就有机会成为SeeD,那是个神圣又光荣的职业,代表着荣誉与力量。为此我对去Garden憧憬不已。在那个无可事事的下午,保姆忽然问我“你的梦想是做魔女骑士吗?”“没错”“可以放弃吗?”“为什么要我放弃梦想?”“因为你将来可能成为SeeD,到时你将明白SeeD的含义,SeeD与魔女骑士是对立的,两者的立场,你只能选择其一。”她喃喃地说。“可那是我的梦想啊。”“那你就愿意与一起长大的同伴为敌?在宿命的决战中亲手结果他们的生命或被他们结果你的生命?”“不!不愿意。”“那么请放弃吧,别无选择,SeeD的性质决定了他必须与魔女战斗,而骑士注定要去守护。”我最后痛苦地点头答应了,我可以不做魔女骑士,但决不放弃将魔女骑士作为梦想,然而只是梦想,永远不会实现的梦想,因为我答应过保姆,更重要的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即便相处的并不友好,但做不到相互残杀。放弃实现曾经的梦想,只是为了这些记忆。

Ellone:

Laguna叔叔说过,人一辈子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但我们这些宿命之子,有选择自己方式的机会吗?我们的人生早已被宿命决定了。几年来的航海生活使我对大陆有了特殊的眷恋之情,而陆地离我又那么遥远。日出日落,月升云遮,在这样平凡的周而复始中,我望着海与天交接的恒线总是在想两个人:我的弟弟Squall和桀骜不徇的Seifer,他们现在正在大陆的某处吧。其实以前我就看出来,有着太阳般炽热的Seifer和秋月般清冷的Squall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因为他们都太过优秀。

Squall,你为了力量而接受了GF。Seifer,你为了变强而选择了GF。是的,你们都更强了,这毋须置疑,而当你们在彼此脸上留下深深疤痕的时候,你们在想什么?面对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啊。

Squall,当你说出“SeeD不问为什么”这句话时,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而渴望力量吗?你就这样沦为一台战斗的机器?Seifer,当你无情挡住SeeD时,还记得这些人都是曾经的同伴吗?你就这样做了魔女的骑士?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了解到真相,并开始明白,那些包含了多少个暮色与晨曦的记忆终于因自律能源体意识的排挤而淡忘在不知不觉中。

Squall与Seifer,盲从SeeD和背叛SeeD,童年有着相似不幸的你们现在却各自走上了两个不同的极端。前者,是自身生命观、价值观的悲哀。而后者,则是整个SeeD的悲哀。这是你们支配GF所复出的代价,但你们心甘情愿。你们得到力量,却忘记自己为什么需要力量。这就是宿命之子的宿命?

5岁,7岁,10岁……那些已经过往的童年,树立起信念与梦想,经历了不幸与悲伤,然而这些宿命的孩子们,还记得吗?这样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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