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真实无关]别人都说我们一定会分开

2003-09-26 19:06 | 风华

我选择用‘与真实无关’作为我将要写的人物故事的系列总标题,因为我将要写的故事与ff8情节无关。记得一个朋友说过,再优秀的作品也无法完全每个人,我赞同。
而我所要写的,就是一些与ff8中的人物的故事——让他们更完全的故事——然而你绝对不会在游戏中看到。这一切只是与真实无关的,我的幻想中他们会遇到的故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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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yy了Adel了一篇,这篇跟《女骑士》是各自独立的,表受那篇影响哦……




写回忆录,与其说是诉说自己,不如说是籍以纪念我生命中难以忘怀的人们。

我是一个流浪的文学创造者,或许可以给自己冠以一个浪漫点的名称叫做‘游吟诗人’。

简短的记述,谨以纪念我年轻的朋友——

Leon·Will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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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遇到莱因——请允许我用我自己的语言来念他的名字——的时候,是在前往那个蓝色都市Esthar的路上。

那之后很多年,我还能记起那家小酒吧里独特的鸡尾酒的颜色和味道。我和他的相识很普通,两个在吧台上独自喝酒的男人,偶然交谈发现行动的目的地是一样的,然后我们就结伴上路。

我去Esthar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学术研究,作为一个世界文学系统理论的教师,一点研究还是有必要做的——毕竟我还没有高洁到可以不用考虑关系我工资的职称评定。而相对我这样世俗的原因,莱因去Esthar的理由却可以说太过单纯。

他只是为了去见一个小魔女。

说到魔女,当时的我倒也颇感兴趣。我知道当时那个世界的繁荣度,很大程度是因为有魔女们的力量在支撑着过度发展的科技。不过人类对她们,却更多的是不了解和恐惧。

或者说,人类社会只是把魔女当作一个能源体和研究对象吧。

莱因去Esthar就是为了去见那个刚成为该城的力量源的小魔女——好象是叫做Adel的——原因则是莱因的父亲曾答应了Adel的父母,会为他们照看着小Adel的。

当时的莱因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比当时的我小了整整十岁。他的身上有着符合他年龄的快乐,青春和幻想。

后来我无数次想,如果早知道梦未必都会美丽,那我该在一早就告诉他,现实往往非常残酷。

可惜当时的我只是象大哥对待弟弟一样宠爱地拍拍他如火一般颜色的微微蜷曲的发,说你的行程真是浪漫。

想来当时二十九岁的我,也不知道那名为浪漫的东西只是一只美丽的肥皂泡,注定要破碎和蒸发在叫做现实的空气里。

倒是当时也一同坐在吧台上的一个老人,喝完了杯子里高度的伏特加之后,对莱因说——

年轻人,如果不想感受不幸就不要去接触魔女,更加不要爱上她。

在接触到我和莱因疑惑的眼神之后,老人无奈地笑笑说,因为你们一定会分开。

那句话就象是预言一样。之后在Esthar的时间里,莱因无数次到我下榻的地方蹭床睡觉,有时候我半夜醒来,总是会看见莱因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前看那天空中数不完的星星,然后用一丝沙哑一丝坚强的声音对我说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们一定会分开。

那声音疲倦得让人心疼,然而他每次都会再次挂上那属于少年的璀璨笑容,看着除了星星空无一物的天幕说,可是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我和Adel一定要分开。




到达Esthar的第一天我们就各自分开了,他拿着他父亲帮他搞到的‘魔女研究员介绍信’去了Esthar的魔女研究所;而我则是拿着自己的手提电脑走进了Esthar公立大学的文学系。

我很惊讶地发现,这个现代化程度如此之高的城市里,传播着的骑士精神和骑士故事是如此之多。

我终于不得不承认,Esthar是一个美丽和忧郁并行交杂的国度。就如那海蓝色的外表一样,它的科技和文化如此发达,而它又如此地眷恋着一些太过古旧的东西,比如说繁冗的服装,比如说某些古老的思想。

比如说‘骑士’这种凄美而动人的东西。

骑士不会幸福。当公主或者王达到了他们原本该达到的地方之后,骑士就应该默默消失。

每一个古老的故事里,勇敢的骑士最后拥抱的是光芒中从天国而降临的圣杯,并不是幸福。

然而这个浅显的道理,却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我才明白。

第一次看见Adel,是托莱因的福,以着做调查的名义混进了魔女研究所。那个头发和莱因一样是灿烂的红色的少女笑笑着接待了我,更给我讲了一些魔女的传说——这到是为我的课题增色不少。

那一天印象最深的,是Adel的笑容。在世俗的想象里,魔女或者面目可憎令人恐惧,或者举止高雅气质高贵不可侵犯,然而Adel给我的感觉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已。

有着符合她那个年龄的快乐,美丽和幻想。

而后来当我每每想起莱因和Adel的时候,总会无来由地感叹着那个被文人们形容为花的年龄。那个年龄的少年和少女快乐美丽而精力充沛,只是那个年纪所赋予的幻想,往往在现实里碎得连碎片也拣不到。

记得是谁说了,开得艳丽的花,花瓣总是苦的。

莱因和Adel在一起的时光就仿佛一朵开至热烈的鲜花。

年少的孩子们在那个有梦的季节里相互爱恋相互依靠,然后在只有两个人的夜里相互抚慰彼此的伤口。

十九岁的莱因在那个活泼美丽却被隔绝的花朵面前相信着自己的剑,他相信自己可以做一个保护美丽公主的骑士,他想保护那朵为了他和她而开放的花。

他们彼此珍惜着,彼此依恋着。努力地在幻想和现实的间隙里酿造着爱人们为之幸福的汁液。

在禁止的角落里相互依靠。

所有的人都说,他们一定会分开。

只有他们自己,不顾一切地坚持。




莱因的脸上不再只有甜蜜,那是研究所上层注意到他们的时候。

他爱着Adel,从小时候父亲诉说中的那个暧昧不清的形象到现实里的那个少女,真实的接触让从前的憧憬变成了实际的爱慕。

而Adel,那个很少能与人接触的少女只有在和他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的快乐。

然而这种感情对于需要Adel力量的Esthar而言,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终于他们都清晰异常地感受到了压力。

曾经有好几次,莱因拖我去喝酒,然后半醉半醒的时候,他似笑似悲的对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生命偏偏不允许相爱。

然后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一样,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我是她的骑士。

那一瞬间,我偏偏很不合拍地想到,骑士也许是注定不会幸福的。




别人都说我们一定会分开。




经常看见莱因,坐在高高的蓝色立交桥上,看着Esthar的全部。风过的时候,总是撩得那头红色的头发如火一般摇动。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苍蓝色的天空下,蓝色的Esthar是如此美丽。只是如此美丽的城市却也容不下他和她的如此美丽的爱情。

可是十多岁的孩子偏偏学不会要向现实低头。

他和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们的爱情,他和她两人在梦想和现实的间隙里酿造着那名为‘幸福’的汁液;只是可惜就象骑士的精神只能流传在故事里一样,他们辛苦酿造却终究只能酿出洁白美丽的泡沫。

所谓泡沫,就是注定破碎和消失在空气里。

他们酿造着幸福,却只造出幸福的泡沫,注定要破碎和消失在名为现实的空气里。

只是十多岁的孩子偏偏学不会屈服。

就算注定会破碎,就算注定要被晒干,莱因还是望着远方那岩红色的平原说,我不相信我和Adel一定会分开。

而他的身后,是如无底的大海一般蔚蓝的Esthar。




别人都说,我们一定会分开。




当我到达Esthar的第一百六十五天的时候,我收集完毕了Esthar地区比较完整的所有骑士传说。那些传说都有如这个国度的颜色一样宽广而忧郁。

骑士不会幸福,那些故事这样告诉我。因为骑士只是守护者。

当我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准备向我那位年轻的朋友告别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足够无奈的噩耗。

骑士是不会幸福的。

我的骑士朋友消失了,Esthar最后一个骑士死去。

为了守护他的公主,为了守护他的魔女。

世界不允许他们相爱而他们偏执地爱着,最后这世界名为‘现实’的空气用最残酷的方法蒸发了他们幸福的泡沫。

我却没有太过悲哀,因为我的骑士朋友已经在他的生命里贯穿了他的精神。

我只能在那岩红色的土地上,灌注一杯我们籍以相识的薄酒,告慰我坚强而无奈的朋友在天的英灵。




别人都说我们一定会分开




最后离开之前,我特意去了魔女研究所一次,因为有些不放心那个曾经笑得美丽而灿烂的少女。

去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却告诉我魔女已经进入戒严状态,不能接触了。我好奇,他却不肯多说。

于是我回到我的故乡,继续我没有新意的生活。对Esthar地区的骑士故事文化的研究报告倒得到了学术界的一致好评。

接过奖项的时候忽然笑得有点牵强。

日子就这么过着,然后好象是天注定我这辈子不能过安稳生活,好容易熬到了不惑之年,世界却开始了魔女战争。

一场混乱的战争,人类和魔女,魔女和魔女,人类和人类。

然后在某一天的报道里,看见了Esthar的魔女Adel的影象。

陌生也不陌生。虽然她变得那么地多。

那张想来是因为悲哀而完全扭曲了的脸上,有从前那个快乐地笑着的少女的影子,有从前那个坚强地说着‘我不相信我们一定会分开’的少年的影子。更多的,还是悲哀和愤怒在岁月里留下的痕迹。

我知道那张分不出性别的丑陋的脸上记述着曾经的从前。

莱因和阿黛尔。

忽然想起那些有星星的夜里,莱因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的星星说,‘我知道我和她,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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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天空是不是在笑

他笑有人傻得不得了

他笑有人以为只要耐心等待

幸福就可以得到



你听大海是不是在笑

他笑有人痴得不得了

他笑有人以为只要永不放弃

爱情就会自己停靠



我在黑色的夜里独自微笑

笑每一个自己如此无聊

笑每一个灰色的姑娘

以为搭坐着南瓜做的马车

就可以伸开双手把王子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