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定义·热狗的味道
2003-09-15 01:26 | 风华
我们的爱，其实很多时候，并不需要那些感人的誓言和美丽的约定来见证。
Zell和那个扎辫子的女孩相遇的时候，可谓是狼狈和无奈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从训练中心里做完了那个‘杀手老师’的变态训练任务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什么叫饿得前心贴后背的他用尽自己最后一点精力以疾风的速度冲进了食堂。
‘请给我拿三份热狗套餐！’顾不得校规里不能大声喧嚷的规定，刚跨进食堂的大门，他便大叫了起来。（作者：Zell，你也太能吃了吧……三份……）
但，好象连命运也要处罚一下他不守校规的行动，站在柜台后面的大娘慢条斯理整好以瑕地告诉了他此刻对他而言再不幸也没有的事实：‘抱歉，今天的份已经卖完了。’
‘Oh……’唯一的曙光也被浇灭，在饥饿和极度失望的双重打击之下，Zell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了柜台上：‘my god……难道今天今天只能吃营养套餐了吗？我太不幸了……’
‘恩……那个，这位同学……’一个很轻和细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而此时的Zell实在不想回答。当然，凭心而论，他听见的这个声音并不难听，甚至说，那柔柔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不过对这个时候的Zell而言，它完全没有食堂大娘的声音美妙——如果大娘忽然告诉他，热狗还有剩的话。
‘我刚好多买了一份热狗套餐——朋友又没有来，你可以帮我吃了它吗？’
什么？？轻柔的声音却仿佛在Zell的脑海里投下了一颗重镑炸弹。此时这个声音在他的耳朵里，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了！
‘可以吗？’和询问的口气不相符合的，是望眼欲穿的表情和看着那个女孩子——女孩子手里的食物的垂涎欲滴的眼神。
‘当然可以啊。’女孩子咯咯笑着，把那个看起来无比美味的餐盘递到了他面前。
那就是Zell第一次注意到那个扎辫子的女孩子的时候。
不知道是因为太多饥饿还是别的什么，那天的那份热狗显得格外美味，以至于后来Zell老觉得食堂里贩卖的热狗虽然也很好吃却再也没有那天的那种香味了。
当然，如此好吃的结果是他吃得太快而被噎得很辛苦。
那一天，在Zell还在和热狗搏斗的时候，女孩子就离开的食堂。而这样导致的结果则是，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Zell在询问了A君B子C老师之后，又排除了二十个其他的扎辫子的女孩子，这才知道了原来那天的好心人原来是图书馆的管理员。
Zell头一次找一个人找得如此辛苦。而从那一天开始，‘Zell·D暗恋图书馆里那个扎辫子的女孩子。’的传言就开始飞得满Garden都是。
人家可是有很确凿的证据的——
——要不是暗恋人家，你Zell干什么这么费劲地去找她啊。
其实Zell找她的动机实在很单纯。Zell的做人原则是：知恩图报！
想起那一天那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热狗，Zell那个口水……不对，是那个感动啊……
怎么能这么白白受人家的好处呢？就算帮不了对方什么，至少一顿饭还是要请的嘛！
于是，‘Zell与心上人共进晚餐。’的话，就从谣言升级成为现实了……
‘那根本不关我的事！’Zell反驳得很无奈，然而显然地，他的反驳在哥们眼中是完全被无视的：‘Zell呀，大家哥们一场，你也不用瞒我们了。那女孩子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不过还好啦，我们会支持你的。’
‘喂……我说你们……’
‘当然，定情那天记得给哥们的一顿好晚饭哪——’
‘我说……’
‘放心，哥们不会敲你太多的，不过，意思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那个……’
‘恩，一顿热狗套餐不算过分吧。’
碰！咔叽咔叽！
Zell潇洒地擦着拳套离开，不看背后的‘尸体’们一眼：‘哼，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Zell同学？’女孩子有点好笑地看着站在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想，那个……’看着面前落落大方的女孩，Zell觉得本来很正常的话忽然有点不好说了，‘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哎？’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眼。
其实Zell想的是很简单的。这些日子以来，那些要命的谣言实在是闹得他够心烦，而他再大条也能想到，同样的谣言在学校里流传，那不是将要给她带来更大的困扰？
Zell不知道怎么可以让谣言停止，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些什么——毕竟，这个谣言会产生，从根本原因上来说，还是因为他那天去晚了没有买到热狗嘛。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觉得即使自己对谣言无可奈何，但在能力可及的范围内帮她做一些事情是必须的！
‘Zell同学有时间吗？’女孩子并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笑了，‘那么可以帮我整理一下今天还回来的书吗？’
Zell是个很有热情的同学。
Zell是个很有干劲的同学。
Zell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要把工作贯彻到底的同学。
但是……
看着那个在书架前手忙脚乱地摆布着各种书籍的身影，我们扎着辫子的图书管理员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
Zell同学实在是不适合做整理东西的工作。尤其是整理书籍这样需要分很多类别的东西的工作。
‘那个……Zell同学，我看，我来就好了……’
‘不用，我会整理好的！’
‘……’看着那个热火朝天又手忙脚乱的身影，她开始叹气：
有干劲是好事，他愿意帮她的忙她也很高兴，但是……这恐怕是越帮越忙吧……
……再叹气。‘那么，Zell同学……我们一起来整理吧……’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本来还阳光灿烂的清晨，到了下午却开始下起了雨。
等到大家差不多都从图书馆里离开的时候，窗外的雨竟然已经变成了暴雨，同时还有撕裂天空的白光和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刷刷的雨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的图书馆里听起来更加的直抵灵魂。
‘呼，好了。’她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拍拍手，满意地看着他和她的——不，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她的’整理成果，‘现在把它们分别放到书架上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我们热情，富有干劲而有耐心的Zell同学终于发挥出他的光和热了。那么多的书，很多都是厚厚的大部头，女孩子搬起来是很辛苦的。于是他义不容辞地说：‘这些我来干就好了，你也忙了好一会了，休息一下去吧。’
她想想，也是。于是走到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随后就回宿舍。
不过遗憾的是……
大概是连命运也都想惩罚一下她的轻信和过度放心。只见下一秒——一道白光划窗外，随之而来的是穿破了雨声的雷鸣。那一声雷实在是太响，以至于她没有听见在雷声中，还有类似‘哗啦’一类的声音混杂其间。
直到那远去的轰鸣渐渐消失，她才发现面前那个原本抱着书站在书架前的男孩现在已经呈仰八叉的形态躺在了地上，而那原本被抱在他手上的一摞堆得很高的书则毫不客气地把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哗啦——一本书滑下，然后一颗被砸坏了发型的脑袋探出来。
噗嗤——
‘呵……哈哈哈……’看着那茫然的眼睛转动在一堆世界名著里，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未有过的大笑让她笑得呼吸有些急促，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因此而渡上了一层粉红。
在那阵琉璃碎片一般的笑声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他们一直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
她经常在Garden的BBS上给他留言。当图书馆里新进了书的时候，她会在BBS上留言说，‘Z.D，图书馆有新的格斗杂志，如果要看的话请尽早来借。’
又比如，当有什么测验之前，她回留言说，‘Z.D，希望你在xx测验里取得好成绩。’
当然，最经常出现的留言还是这一句：‘Z.D，食堂里好象又推出了新式热狗了，别忘记了去买哦。’
而对Zell而言，有时间的时候到图书馆里去帮那个女孩子整理一下书籍也成了他一种课余的事情。当然，至于他在整理归类方面的工作能力嘛……套用一下那位当事人的说法就是：
‘完全没进步。’
Zell参加SEED考试之前，如每一次的惯例般，她在BBS上给他留言：‘Z.D，希望你取得好成绩。’
而右下脚的署名，依旧是那个‘图书管理员’。
SEED考试对Zell而言，因为意外而显得太过危险了一点，但他还是平安地取得了SEED的称号。在庆功舞会上，她朝他微微举了举手中漂亮的玻璃杯：
祝贺你。
他笑着朝对方一举酒杯以做回礼。他并没有对她说，当他们被Garabadia的那个要命的机械武器追得几乎无路可逃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瞬间，在心底很深的地方渴望看见她的脸。
那种感觉，在某个程度上，可以形容为站在悬崖边缘的人渴望看见平原上的鲜花一样。
第二天，Zell就接到了作为SEED的任务，此后多次忙碌。然而让他感到安心的是，每一次离开之前，BBS上会有一条署着他熟悉的名字的留言。非常简单，经常只是诸如‘请保重身体。’之类的简单词句，然而却从来不曾缺席；而每一次他归来，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她会笑着对他说，‘恭喜平安归来。’
那种温暖的感觉，他从未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感受到过。
于是他便拣起那散落在书桌上的书本，说，‘又有很多需要整理的东西呀，我来帮忙好吗？’
扎着辫子的女孩子便微微笑着点一点头，说‘那么辛苦你了。’
他们一直如此快乐着，直到那场大家最不愿意的在自己家门前的战争打响，当打败了魔女回到已经开始恢复安宁的Garden里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有个学妹神情慌张地跑到他面前，焦急得上句不接下句地告诉了他一个他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她受了重伤，在和不巧遇到的Garabadia Garden的学员交战的时候。
那一瞬间，一直大条而开朗的Zell只觉得有一股冷气啮齿跗骨一般地缠绕了他的全身。
疼痛难当。
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到了医疗室，当他看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特护床上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了他。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一般，她紧闭的双眸微微颤着，最后费力地张开了一个小小弧度。然而，那已足以让他安心。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有些费力地拉出一个微笑，声音依然清清浅浅。
他久久不能语。
最后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了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话，‘请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她回给他一个轻轻的笑容。
一切平静之后，那个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的Squall，为了昏迷不醒的Rinoa而放弃了Garden领导人的立场和义务，去向了他们所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Quistis半好笑半无奈的说，那个Squall啊……
最后在离开之前，Zell如很多次一样地走进了图书馆，却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于是，最后，他只好闷闷地说了一句：‘别太累了。’
而她微笑着，一如很多次地，将一本她新找到的杂志放在他手上，然后说，‘请保重自己。’
他走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回头，抓抓头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刚才本来想去食堂帮你买点吃的东西过来的，不过可惜热狗又卖完了。’
天啊……他难道不知道图书馆是不能吃东西的吗？苦笑着在心里摇摇头，她冲他一笑，‘那么，等你们回来之后，请我吃热狗好吗？’
他一愣，然后笑着点头，离开。
‘这个新品种味道不错吧？是食堂新推出的口味呢。’她含着笑，看他如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般狼吞虎咽。
‘恩恩，味道真的很好……’嚼着满口的食物，Zell口齿不清地答道。
这一次的热狗味道真的很好，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在Garden里吃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觉得这是自从那一次之后最美味的一次了！
当然，如此美味的下场就是他又一次被噎得很辛苦。
而更不幸的是，这一次手边居然连一杯水都没有——不幸呀。
不过旁边马上有两位好朋友出现帮他又打又锤，总算是顺了气。
不过……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面色不善地打量着那正在后退的两人，而两位美女则是足够聪明地……一跑了之。
然后，他更不幸地发现——
‘Ivrine！把你那摄象机拿开！’
得，看来这与热狗大战的光辉形象终于是不可避免地要在Zell伟大的人生历史上留下痕迹了。
‘你们！’他气急败坏地随手抄起一个盘子向那个该死的摄象镜头砸去。转回头，却发现原本坐在身边的人已经走开。
‘哎……’他刚想开口，却在注视的一瞬间自动消声。
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纤细的手指轻捂在唇上，眉眼笑得弯成了一道缝。
Zell看着那个开心得如阳光般璨然的笑容，微怔。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你没说。’
‘什么？’
‘这次回来，那句话你还没对我说过呢。’
她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欢迎你平安回来。’
爱的第二种定义
没有玫瑰，没有誓约，没有浪漫的烛光
只是非常普通，非常白烂地
和心爱的那个人
这样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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