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真实无关]女骑士
2003-08-27 00:16 | 风华
前注：本篇文的思想是稍有偏激的，如果某位‘思想正统者’觉得阅读后有胃部不适的感觉，请不要与作者理论。
我选择用‘与真实无关’作为我将要写的人物故事的系列总标题，因为我将要写的故事与ff8情节无关。记得一个朋友说过，再优秀的作品也无法完全每个人，我赞同。
而我所要写的，就是一些与ff8中的人物的故事——让他们更完全的故事——然而你绝对不会在游戏中看到。这一切只是与真实无关的，我的幻想中他们会遇到的故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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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背叛光是有罪的，那么又让谁去保护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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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放不下吗？”扇动着洁白的羽翼，加百列轻盈地落在了她面前，“即使是进了天堂也仍是每日朝大地上眺望，那里有什么你很挂心的东西吗？”
“不……不是放不下……”她微微笑着看了看那个悬浮在美丽星球旁边的冰冷的封印，“我只是想……这样看着而已……”
“作为一个骑士却比被守护者更早离开，我所能为她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安静地看着了。”
“加百列，你曾经做过人类的守护天使吗？”
突兀的问话令得天堂最温和的大天使一愣，只好老实回答：“没有。”
发问的女子看着难得一呆的大天使笑了，“那是件好事。”
加百列很不解，“为什么这么说？作为一个守护者的你，很讨厌处在这个地位的境遇吗？”
然而那金发灿烂得如阳光般耀眼的灵魂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终于有一天我不得不诅咒这世间所谓的公理。”
“不过是某些早已化灰的死人说过的废话，什么‘永远不可违背的律法’？”
“究竟是谁说的，守护者不可以自己破坏。”
“又是谁规定了，强大的力量必须用来保护多数人才是正确的？”
“不可以伤害数量为多数的人，不可以爱上亲密的人，不可以爱上同性的人，不可以顶撞位在自己之上的人，不可以杀人。”
“这又是谁规定的？”
“说到底，人类也只不过是永远都只在想着自己的自私的动物罢了。”
“当然，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加百列，我记得你把我从审判厅带进天堂的时候，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吧？”
金发的女骑士笑着问站在她身边的天使道：“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你是那个魔女的骑士，也是这世间唯一一位女骑士。我一直以为，女性应当是更感性和温柔的，可守护在她身边的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劝阻过她呢？’是这样问的没错吧？”
加百列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当时你什么都没有回答。”
“那么现在，我愿意回答你了。”
女骑士如海洋中的碎冰一样苍蓝色的眸子柔和地看着天堂之下辽阔的大地，曾经在审判厅出现的桀骜和冰冷似乎因为平和的日子而得到缓解，她清淡而微薄的笑容挂在唇边，微小却确实。
“因为我不想劝她改变。或者说我可能根本是支持着她的决定的。”
无视美丽的大天使脸上露出的惊讶的神情。
“其实，从在地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了，她改变的到底是什么？”苍蓝色的眸子清澈而深邃，“人们说，她变得恶劣了，她胡乱使用她的魔力，她伤害了人——而我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用自己的力量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先别插话，等我说完。”微微笑着，她阻止了加百列说话的打算，“作为天使的你觉得，那是罪恶的，对吗？”
“其实，或许应该说所有的人都那么觉得吧……”
“当一份强大的力量放弃了它原本作为保护者的立场，而变成了破坏的根源，在人们眼中，那无疑是罪恶的。所以你并没有错，如此认为的人们也没有错。”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个‘堕落’的人就错了。”
加百列静静地看着这个径自诉说着的女子，她飘扬的金发在阳光下是如此灿烂，以至于让加百列在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看见了那个被打落地下的天之宠儿——
也是如此散发着金色光辉的曾经最华贵的天使——路西华。
加百列记得，路西华堕落之后，他只在天地之间的战争之中再见过他，那个时候，依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堕天使对他说——‘加百列，如果背叛光是有罪的，那么又让谁去保护黑暗呢？’
天界最温柔的大天使默然。
“我承诺了她，一定为她守护住她心底的圣域。”高傲的女骑士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苍白的黯然，“这只是对她一个人的承诺。与这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世界要如何，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并没有伟大到，要保护这世界。”
“我所要守护的，只是她内心可以有一片宁静的圣域永远不会消失。”
女骑士平静的目光在凝视那个飘荡在月球一旁的美丽封印时，有骤然的灰暗和苦涩。
“当然，我是个失职的骑士。”
“我把整个故事讲给你听吧，加百列。如果你愿意聆听的话。对了，麻烦拿些点心和红茶好吗？现在是个很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
“我对你说的，没有做过守护天使是一件好事。那并不是对我自己有做过守护者的身份有什么不满，我所为你庆幸的是你不曾做过‘众多平凡者的守护者’。”
“有人曾跟我说过，守护是一种幸福的事情。我并不反对，不过，我想那个的前提是当守护未变质成为负担之前。”
“虽然到现在你所知道的我和Adel的关系是骑士和魔女的关系，但最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是一个在大陆之间流连的搜集故事的人——用人类的叫法是游吟诗人；而她是守护者。”
“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个混乱的时段，那个时候在上演着一场火和血交融的悲剧。”
“后来的历史学家们把那段时间称为‘魔女战争’。”
那个时候的世界是很美丽的，发达而美丽。时过变迁之后，美丽的女骑士也依然想念当时的情景。
“我出生的地方现在这个星球上看不见了。那场持续太久而太过强大的战争毁灭了它。”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一般，“可对于我而言，那是无法泯灭的回忆。”
Heldare·Sealar，出生在一个海滨的国度，继承父亲的蓝眼睛和母亲的金发。因为如此的容貌，在童年的时候经常被玩伴笑称为‘公主’。
“那个时候的世界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值得怀念的，比如说发达程度。”说话的同时，她朝地面上那个天空蓝的城市望了一眼：“如果要打什么比方的话，在魔女战争之前的世界的发达程度，就跟现在的Esthar一样。”
“因为那个时候的世界，也就跟现在的Esthar一样，依靠着‘某种力量’以维持其高科技的发展。”说着话，她望向那个美丽的城市的眼神中，有一丝怀念和一丝冷漠。
Heldare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中有一样就是，在那个美丽的世界里，存在着一样必不可少的而大家也始终避而不谈的东西——或者说叫‘东西’并不是很确切，因为那个存在的，是人。只是和一般人又都不同。
“你大概可以猜出来了吧？”她带着一丝调皮的神色看向在坐在对面的加百列。
“是的……那个不可或缺却被人人忌讳的东西，就是魔女。”
“Esthar为什么现在的发达程度比世界上其他城市会高出如此之多？其实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Esthar是自魔女战争之后，唯一一个仍然依靠魔女的力量来支撑其发展的国家。”
“当然，这一些是历史书不会写的。即使在当时，知道魔女的存在对人类有什么意义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高层的人而已——比如我的父母。人们啊……到最后知道的，也就是魔女战争毁灭了人类高度发达的文明而已。”
“而我呢，因为父母的缘故，很不幸地成为了知道了魔女的存在的本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唇角拉过一个嘲笑的弧度，她再度看向了漂浮在月亮旁边的封印。
那一层层地包裹着的晶体和仪器的后面，是她曾许诺要为其守护一生的安宁的人。
想必会……很冷吧。被包裹在那些没有生命的机械之中。记得她从前是很怕冷的……
而透过那些半透明的晶体，一具可形容为‘面目可憎’的躯体紧闭着双眼沉睡在那里，如果不是仪器上的数字仍然在闪烁着，恐怕更象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吧。
她将自己的手紧紧贴在观看下界的水镜面上，仿佛指尖传来的冷是镜子对面那人所受的一般，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变了很多呢……”
“恩？”加百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她笑了，“她变化很大，我死之后……连样子也改变了很多。”
“从前的她，有一头朝霞一样美丽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是那种很轻灵的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好象草原上的一阵风一样。”
Heldare怎么可能忘记？在看见了太多个因为绝望而变得不堪入目的魔女之后，她来到这个蓝色城市的时候，那个红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骄傲但不凌人，那个时候的感觉……
就好象漫天的乌云被一阵清爽的高原之风吹散了一样。
“所以我才不想看见，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个模样。”她的手指在水镜面上描画着那个冰冷的封印的轮廓，“但最终她还是落到了这一步，从这点来说的话，我的确是失职的。”
“怎么讲述好呢……我在地上的一生，虽然不长但可以讲述的却太多……”轻轻拨了拨散落的长发，她看着坐在面前的天使，“……干脆就从我认识她，认识Adel的时候开始吧。那是在魔女战争发生之前的两年。那个时候我正在行走于各个城市之间，利用父母身份的特殊，我在努力地接触各个地方的魔女并收集她们的故事。虽然当时很多魔女排斥我的接触——她们已经被绝望湮没了。”
“然后我去到了那个以城市色调的优美而闻名于当时的世界的蓝色城市Esthar。”
“在那里，遇到了Adel。她是Esthar当时的能源提供者，也就是当时的说法里的，Esthar的守护者。”
“然后在那里，结束了我作为一个故事收集者的身份。”
很清楚地记得当我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个还是少女的小魔女很爽快地答应：‘我的故事？可以讲啊，不过我的故事实在是单调得可以，如果你还要听的话……’
‘当然，我也有个条件。’
我惊讶于她的爽快与那眼中的狡黠，而面前活泼得不象个魔女的少女只笑着说道：‘我的故事，只讲给朋友听哦——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听过呢。’
于是我笑了，我说——那么我是否可以有这个荣幸做第一个聆听者呢？
那就是我和Adel的友谊的开端，也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在魔女战争前的两年里，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我每隔几天就会想办法溜进那个阻隔了她和这世界的研究所——这对在研究所长大而又曾干过这种事情无数次的我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听她讲她的故事，然后也同时给她讲外面的事情，有时候我也把一些小玩意带给她——那通常令她很开心。
就象她最早说的，她的故事的确简单得可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悲喜跌落。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是魔女，然后就成了这个城市的未来支撑力——当时在给Esthar提供着力量的是她的姐姐。
之后的日子便都是在研究所里日如一日地度过。
于是我也把我的小时候告诉她，把我一路上收集到的故事讲给她听——那些魔女的故事大抵悲哀。她听了经常沉默，有一次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或许，如果你晚些时候来到这里的话，我所能讲给你听的故事也是悲哀的。’
我不喜欢看她那样暗淡的神情，于是用一个很不高明的方法转移话题。那一天，我问她，‘有没有恨过这样对你的人？’
她发愣，然后缓缓摇头。
我却惊讶。
她很清淡地笑，说，‘我想，如果我不是魔女的话，大概也觉得这样是没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样的力量对于一点力量都没有的人来说，着实可怕了点罢。’
说话的同时，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在她手里盛开又凋谢。
‘我不恨谁，只是这样的生命真的太无聊……’Adel那时无神的眼神空洞得令我有些心惊，‘有时候，我会很希望死亡……’
‘为什么？’
她看着我，笑得很迷惘，‘因为如果我不死的话，我不能保证有一天会想用我的力量把这一切都毁掉。’
那句仿佛预言一样的话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而当时我所做的只是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反复告诉她，‘不要想这些东西，一定还有可以快乐的方法。魔女不是存在了很久了吗？她们以前一定有可以得到幸福的方法的。’
她只是笑。然后那一天我知道了魔女之间流传的一个传说。骑士的传说。
那是被这世界需要但不接纳的魔女们唯一得到幸福的希望。
“知道吗？后来这个传说流传得广了，但也改变了不少。”Heldare看着面前听得有些发呆了的加百列，轻轻把修长的手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请加一盘水果，已经吃光了~~~~~~~~~~~~~~~~~~~~~~”
“啊？……啊……”回过神来的家百列点点头，“这个容易，不过你刚才说的……传说改变了不少，是什么？”
“就是现在的魔女和女巫们在流传的版本啊——说拥有骑士是阻止魔女变坏的方法。”
“其实我从来不觉得魔女的改变可以用好或者坏来形容，她们始终只是想得到一些东西——一些可以让她们不再只是一个寂寞的个体的东西——，而那个骑士的传说，在从前，在魔女中间一直流传，说那是魔女们得到幸福的方法。”
我问Adel，在这个离骑士的年代很远的世界，对魔女来说，骑士是什么？
她反问我，‘Heldare认为的骑士又是什么呢？’
我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应该是指强大的，能保护魔女的存在吧？’
Adel就很不给我面子地大笑了起来，‘Heldare……难道你觉得，有谁能保护魔女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有谁的力量会比他所要保护的魔女更强大吗？’
我愣住。的确没有，身为魔女的她们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的代名词。于是我又一次不解，‘魔女们都是很强大的，又需要什么骑士呢？’
‘Heldare你毕竟不是魔女哪……’她取笑我道，‘其实我觉得，与其说魔女需要一个骑士，不如说魔女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接纳她的人，一个不会以为她是魔女而远离她的人。’
我哑然失笑，‘那样的话还需要‘传说’？这样的话，一个朋友不就可以了吗？’
Adel的脸忽然凑到了我的面前，那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很简单吗？Heldare觉得？’Adel忽然笑得有些悲凉，‘对一个魔女而言，有一个可以接纳她的‘朋友’很简单吗？’
她就那么笑着，眼睛看向了没有焦距的地方：‘如果骑士可以是那样简单的话，姐姐也不会死得这么早了。’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去弥补，恍惚中却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么我不算你的朋友吗？是谁说的[往事只说给朋友听]？’
她愣住，片刻后微微低下头，‘你不后悔？做一个魔女的朋友。’
‘我很荣幸。’我笑着说，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问题的问题：‘如果说魔女的骑士等同于一个接纳她的朋友的话……那个……这个……’
‘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狠狠心还是问了：‘有女的骑士吗？’
片刻的沉默。然后我听到了Adel头一次毫无顾忌的大笑声，象阳光落在风里的味道。
“这样你就做了她的骑士？”加百列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干什么象看见怪物似的看我？”女骑士一翻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
加百列很诚实地点头：“我以为‘骑士’这个名称是很高尚的。”
“难道你觉得‘朋友’这个称呼不够高尚？”她不屑反驳。
天使长哑然。
“其实当时我也很惘然，总觉得骑士这个词是离当时的世界很遥远的一个词语。”偏着头，金发的女骑士又陷入了回忆中，“我曾问她，难道不觉得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骑士很奇怪？”
“而她只是笑着反问我，我认为她有什么地方需要保护的？”
‘你觉得我有被保护的必要吗？’
‘……应该是没有吧，除了内心的安宁。’
‘那么你记着好了，你是我的骑士，所以只要为我保住内心里的安宁就够了哦。’
‘呵……那么……好的。我向你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失去心里的宁静。’
‘这样，我就不会遗忘自己。’
“只是可惜最后我还是食言了，我无法为她守护她心中的圣域直到最后。”
“够了，”加百列善解人意地递过一只梨子，“你已经守护她到你生命的最后了，所以够了。”
“就是这样我才不能原谅自己太早离开，”她笑着，堵下眼睛里的水光，“她决定要放弃守护者的身份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她，我答应与她一起面对即将而来的全世界的对立。然而，我却在还早的时候以死亡的方式离开。”
为什么不阻拦Adel放弃作为Esthar的守护者的身份？我不止一次地询问过自己。
然而无论问过多少次，我相信我自己都只会选择支持她而已。为什么？只是因为太清楚作为魔女的她的悲哀和无奈而已。
如果不想守护了，守护者为什么不可以破坏？
如果不再深爱了，爱人为什么不可以背叛？
更何况她是用那样一种方式来进行守护。
魔女战争其实是魔女舍弃自己守护者的身份的仪式。那一场可悲的战争里，她们选择破坏自己一直为之提供力量的城市，以此而作为她们舍弃旧日生活的宣誓。
无比混乱的一种方式，间杂着人类和魔女，以及魔女和魔女之间的战争。
那战争开始一年后，一直倍受监视而在沉默着的Adel对我说——
Heldare，我累了。我想舍弃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了。你可以阻止我，如果你说你不希望的话……
我打断了她自言自语一般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我自己在说，‘舍弃这个无谓的东西吧，如果觉得这样痛苦的话，做破坏者也没什么所谓。’
她很惊讶，她说她原以为我会阻止她的。
‘你恨这个世界吗？’她问我。
‘恨？’我笑了，‘不，我很爱这个世界，我一直觉得它很美丽，更何况这个世界里还有我爱的亲人。但我并不希望因此而委屈你。Adel你记得，这场战争里，没有人有资格谴责你。’
‘可是我会伤害很多人。’
‘谁都没有错，魔女没有错，人类也没有。谁都有资格保护自己想要的，至于这将伤害了谁，那是我们管不了的。’
“很吃惊？”Heldare好笑地看着面前呆得说不出话来的加百列。
“是很吃惊……”加百列皱起了他皎好的眉，“你让我想起路西华。”
“呵……堕天使啊……”Heldare笑了，“也许你说的也不算错，如果守护者变成破坏者是堕落的话，那么你要说我是引诱她堕落的人也可以。但是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只是在拼命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东西而已。”
“而我，想保护的，只有Adel可以有一个安宁的笑容而已。至于世界会怎样，那与我无关。”
“可是……”加百列放下手里的咖啡，“你后悔了。”
“怎么说？”
加百列低低笑了，“从你到天堂开始到现在的表现，无一不说明你在后悔。你后悔什么？”
放底原本挑得高而桀骜的眉，她白皙的面上泛出一丝无奈：“果然很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啊，加百列天使长。你说得没错，我是在后悔，不过并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我只是后悔，自己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而留她一人面对。”
我不怕死，如果有一天死神能光临我的寒舍
我只会感到，解脱和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死去
在听见你说，‘如果你现在死去的话我将永远不会完整。’的时候。
在听见你说，‘我心底宁静的那一部分就由为我守护着它的你带走好了。’的时候。
我怎么能原谅，就此死去的自己？
“是的，加百列，我后悔。我后悔自己在战场上没有足够小心，后悔自己这样早的死去。我后悔因我的过失而令她成为永远不得安宁的魔女。”
Heldare，对我们魔女而言，内心没有安宁的魔女是可悲的。因为她们无法感受生命的价值和温暖。
内心失去了安宁的魔女只会在毁灭自己的同时将身边的世界同时毁灭掉。
她们在绝望的泥潭中挣扎，却永远找不到可以逃跑的出路。
Heldare，没有一个人为她守护着安宁的的魔女，永远只能不幸和带给别人不幸。
她得不到救赎。
“我因此而绝对无法原谅逃跑的自己。”一滴透明的泪珠顺着女骑士微笑的脸庞落下，“我无法原谅，承诺了她为她守护她的安宁的自己在天堂，而她，在地狱。”
跟着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睁开眼睛
向天与地致以这一夜一昼最初的问候
遥望着大地上触碰不到的心爱的人们
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幸福
刚从好梦里醒来的加百列打着哈欠走进祈祷间，却意外地发现那个金色的身影在晨光中默默地祷告。
加百列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百合放进高高的白色花瓶，直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睁开的时候，他问她，“在祈祷什么？”
她微笑，宁静而温和。“祈求能杀掉Adel的人早些出现。”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唯一所能想到的，给现在的她安宁的办法。”
“现在的你也需要安宁。”
在惊觉之前，一只温暖的手带着百合的香气拂上了她的额头，在那阵清新的香气中，睡神亲吻了她的额头。
加百列看着那个桀骜的女骑士在他怀里睡得象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丝温柔的笑浮上脸庞：“不要继续责备自己了。睡个好觉。”
五年后，那个飘荡在月球边侧十数年的封印随着怪物的洪流又一次坠落地球。
而世界上唯一一位女骑士Heldare·Sealar最后所祈祷的人，正拥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守护对象飞向火红色的Ragnar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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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罪孽可以被原谅
如果伤痛可以被遗忘
我希望在某个清晨和日落的瞬间
看见你曾经快乐的眼
向大地和天空诉说着最早和最末的幸福
然后一起向神祈祷
在每一个无边的夜里
让安宁的风吹过每一张熟睡的脸
教孤独的心不再无助
——————————————end———————————————————
-
[b][color=green]
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Memories go back to childhood
To days I still recall
O how happy I was then
There was no sorrow there was no pain
Walking through the green fields
Sunshine in my eyes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Will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color][/b]
我选择用‘与真实无关’作为我将要写的人物故事的系列总标题，因为我将要写的故事与ff8情节无关。记得一个朋友说过，再优秀的作品也无法完全每个人，我赞同。
而我所要写的，就是一些与ff8中的人物的故事——让他们更完全的故事——然而你绝对不会在游戏中看到。这一切只是与真实无关的，我的幻想中他们会遇到的故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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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背叛光是有罪的，那么又让谁去保护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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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放不下吗？”扇动着洁白的羽翼，加百列轻盈地落在了她面前，“即使是进了天堂也仍是每日朝大地上眺望，那里有什么你很挂心的东西吗？”
“不……不是放不下……”她微微笑着看了看那个悬浮在美丽星球旁边的冰冷的封印，“我只是想……这样看着而已……”
“作为一个骑士却比被守护者更早离开，我所能为她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安静地看着了。”
“加百列，你曾经做过人类的守护天使吗？”
突兀的问话令得天堂最温和的大天使一愣，只好老实回答：“没有。”
发问的女子看着难得一呆的大天使笑了，“那是件好事。”
加百列很不解，“为什么这么说？作为一个守护者的你，很讨厌处在这个地位的境遇吗？”
然而那金发灿烂得如阳光般耀眼的灵魂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终于有一天我不得不诅咒这世间所谓的公理。”
“不过是某些早已化灰的死人说过的废话，什么‘永远不可违背的律法’？”
“究竟是谁说的，守护者不可以自己破坏。”
“又是谁规定了，强大的力量必须用来保护多数人才是正确的？”
“不可以伤害数量为多数的人，不可以爱上亲密的人，不可以爱上同性的人，不可以顶撞位在自己之上的人，不可以杀人。”
“这又是谁规定的？”
“说到底，人类也只不过是永远都只在想着自己的自私的动物罢了。”
“当然，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加百列，我记得你把我从审判厅带进天堂的时候，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吧？”
金发的女骑士笑着问站在她身边的天使道：“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你是那个魔女的骑士，也是这世间唯一一位女骑士。我一直以为，女性应当是更感性和温柔的，可守护在她身边的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劝阻过她呢？’是这样问的没错吧？”
加百列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当时你什么都没有回答。”
“那么现在，我愿意回答你了。”
女骑士如海洋中的碎冰一样苍蓝色的眸子柔和地看着天堂之下辽阔的大地，曾经在审判厅出现的桀骜和冰冷似乎因为平和的日子而得到缓解，她清淡而微薄的笑容挂在唇边，微小却确实。
“因为我不想劝她改变。或者说我可能根本是支持着她的决定的。”
无视美丽的大天使脸上露出的惊讶的神情。
“其实，从在地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了，她改变的到底是什么？”苍蓝色的眸子清澈而深邃，“人们说，她变得恶劣了，她胡乱使用她的魔力，她伤害了人——而我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用自己的力量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先别插话，等我说完。”微微笑着，她阻止了加百列说话的打算，“作为天使的你觉得，那是罪恶的，对吗？”
“其实，或许应该说所有的人都那么觉得吧……”
“当一份强大的力量放弃了它原本作为保护者的立场，而变成了破坏的根源，在人们眼中，那无疑是罪恶的。所以你并没有错，如此认为的人们也没有错。”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个‘堕落’的人就错了。”
加百列静静地看着这个径自诉说着的女子，她飘扬的金发在阳光下是如此灿烂，以至于让加百列在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看见了那个被打落地下的天之宠儿——
也是如此散发着金色光辉的曾经最华贵的天使——路西华。
加百列记得，路西华堕落之后，他只在天地之间的战争之中再见过他，那个时候，依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堕天使对他说——‘加百列，如果背叛光是有罪的，那么又让谁去保护黑暗呢？’
天界最温柔的大天使默然。
“我承诺了她，一定为她守护住她心底的圣域。”高傲的女骑士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苍白的黯然，“这只是对她一个人的承诺。与这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世界要如何，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并没有伟大到，要保护这世界。”
“我所要守护的，只是她内心可以有一片宁静的圣域永远不会消失。”
女骑士平静的目光在凝视那个飘荡在月球一旁的美丽封印时，有骤然的灰暗和苦涩。
“当然，我是个失职的骑士。”
“我把整个故事讲给你听吧，加百列。如果你愿意聆听的话。对了，麻烦拿些点心和红茶好吗？现在是个很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
“我对你说的，没有做过守护天使是一件好事。那并不是对我自己有做过守护者的身份有什么不满，我所为你庆幸的是你不曾做过‘众多平凡者的守护者’。”
“有人曾跟我说过，守护是一种幸福的事情。我并不反对，不过，我想那个的前提是当守护未变质成为负担之前。”
“虽然到现在你所知道的我和Adel的关系是骑士和魔女的关系，但最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是一个在大陆之间流连的搜集故事的人——用人类的叫法是游吟诗人；而她是守护者。”
“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个混乱的时段，那个时候在上演着一场火和血交融的悲剧。”
“后来的历史学家们把那段时间称为‘魔女战争’。”
那个时候的世界是很美丽的，发达而美丽。时过变迁之后，美丽的女骑士也依然想念当时的情景。
“我出生的地方现在这个星球上看不见了。那场持续太久而太过强大的战争毁灭了它。”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一般，“可对于我而言，那是无法泯灭的回忆。”
Heldare·Sealar，出生在一个海滨的国度，继承父亲的蓝眼睛和母亲的金发。因为如此的容貌，在童年的时候经常被玩伴笑称为‘公主’。
“那个时候的世界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值得怀念的，比如说发达程度。”说话的同时，她朝地面上那个天空蓝的城市望了一眼：“如果要打什么比方的话，在魔女战争之前的世界的发达程度，就跟现在的Esthar一样。”
“因为那个时候的世界，也就跟现在的Esthar一样，依靠着‘某种力量’以维持其高科技的发展。”说着话，她望向那个美丽的城市的眼神中，有一丝怀念和一丝冷漠。
Heldare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中有一样就是，在那个美丽的世界里，存在着一样必不可少的而大家也始终避而不谈的东西——或者说叫‘东西’并不是很确切，因为那个存在的，是人。只是和一般人又都不同。
“你大概可以猜出来了吧？”她带着一丝调皮的神色看向在坐在对面的加百列。
“是的……那个不可或缺却被人人忌讳的东西，就是魔女。”
“Esthar为什么现在的发达程度比世界上其他城市会高出如此之多？其实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Esthar是自魔女战争之后，唯一一个仍然依靠魔女的力量来支撑其发展的国家。”
“当然，这一些是历史书不会写的。即使在当时，知道魔女的存在对人类有什么意义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高层的人而已——比如我的父母。人们啊……到最后知道的，也就是魔女战争毁灭了人类高度发达的文明而已。”
“而我呢，因为父母的缘故，很不幸地成为了知道了魔女的存在的本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唇角拉过一个嘲笑的弧度，她再度看向了漂浮在月亮旁边的封印。
那一层层地包裹着的晶体和仪器的后面，是她曾许诺要为其守护一生的安宁的人。
想必会……很冷吧。被包裹在那些没有生命的机械之中。记得她从前是很怕冷的……
而透过那些半透明的晶体，一具可形容为‘面目可憎’的躯体紧闭着双眼沉睡在那里，如果不是仪器上的数字仍然在闪烁着，恐怕更象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吧。
她将自己的手紧紧贴在观看下界的水镜面上，仿佛指尖传来的冷是镜子对面那人所受的一般，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变了很多呢……”
“恩？”加百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她笑了，“她变化很大，我死之后……连样子也改变了很多。”
“从前的她，有一头朝霞一样美丽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是那种很轻灵的女孩子，说话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好象草原上的一阵风一样。”
Heldare怎么可能忘记？在看见了太多个因为绝望而变得不堪入目的魔女之后，她来到这个蓝色城市的时候，那个红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骄傲但不凌人，那个时候的感觉……
就好象漫天的乌云被一阵清爽的高原之风吹散了一样。
“所以我才不想看见，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个模样。”她的手指在水镜面上描画着那个冰冷的封印的轮廓，“但最终她还是落到了这一步，从这点来说的话，我的确是失职的。”
“怎么讲述好呢……我在地上的一生，虽然不长但可以讲述的却太多……”轻轻拨了拨散落的长发，她看着坐在面前的天使，“……干脆就从我认识她，认识Adel的时候开始吧。那是在魔女战争发生之前的两年。那个时候我正在行走于各个城市之间，利用父母身份的特殊，我在努力地接触各个地方的魔女并收集她们的故事。虽然当时很多魔女排斥我的接触——她们已经被绝望湮没了。”
“然后我去到了那个以城市色调的优美而闻名于当时的世界的蓝色城市Esthar。”
“在那里，遇到了Adel。她是Esthar当时的能源提供者，也就是当时的说法里的，Esthar的守护者。”
“然后在那里，结束了我作为一个故事收集者的身份。”
很清楚地记得当我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个还是少女的小魔女很爽快地答应：‘我的故事？可以讲啊，不过我的故事实在是单调得可以，如果你还要听的话……’
‘当然，我也有个条件。’
我惊讶于她的爽快与那眼中的狡黠，而面前活泼得不象个魔女的少女只笑着说道：‘我的故事，只讲给朋友听哦——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听过呢。’
于是我笑了，我说——那么我是否可以有这个荣幸做第一个聆听者呢？
那就是我和Adel的友谊的开端，也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在魔女战争前的两年里，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我每隔几天就会想办法溜进那个阻隔了她和这世界的研究所——这对在研究所长大而又曾干过这种事情无数次的我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听她讲她的故事，然后也同时给她讲外面的事情，有时候我也把一些小玩意带给她——那通常令她很开心。
就象她最早说的，她的故事的确简单得可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悲喜跌落。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发现是魔女，然后就成了这个城市的未来支撑力——当时在给Esthar提供着力量的是她的姐姐。
之后的日子便都是在研究所里日如一日地度过。
于是我也把我的小时候告诉她，把我一路上收集到的故事讲给她听——那些魔女的故事大抵悲哀。她听了经常沉默，有一次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或许，如果你晚些时候来到这里的话，我所能讲给你听的故事也是悲哀的。’
我不喜欢看她那样暗淡的神情，于是用一个很不高明的方法转移话题。那一天，我问她，‘有没有恨过这样对你的人？’
她发愣，然后缓缓摇头。
我却惊讶。
她很清淡地笑，说，‘我想，如果我不是魔女的话，大概也觉得这样是没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样的力量对于一点力量都没有的人来说，着实可怕了点罢。’
说话的同时，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在她手里盛开又凋谢。
‘我不恨谁，只是这样的生命真的太无聊……’Adel那时无神的眼神空洞得令我有些心惊，‘有时候，我会很希望死亡……’
‘为什么？’
她看着我，笑得很迷惘，‘因为如果我不死的话，我不能保证有一天会想用我的力量把这一切都毁掉。’
那句仿佛预言一样的话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而当时我所做的只是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反复告诉她，‘不要想这些东西，一定还有可以快乐的方法。魔女不是存在了很久了吗？她们以前一定有可以得到幸福的方法的。’
她只是笑。然后那一天我知道了魔女之间流传的一个传说。骑士的传说。
那是被这世界需要但不接纳的魔女们唯一得到幸福的希望。
“知道吗？后来这个传说流传得广了，但也改变了不少。”Heldare看着面前听得有些发呆了的加百列，轻轻把修长的手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请加一盘水果，已经吃光了~~~~~~~~~~~~~~~~~~~~~~”
“啊？……啊……”回过神来的家百列点点头，“这个容易，不过你刚才说的……传说改变了不少，是什么？”
“就是现在的魔女和女巫们在流传的版本啊——说拥有骑士是阻止魔女变坏的方法。”
“其实我从来不觉得魔女的改变可以用好或者坏来形容，她们始终只是想得到一些东西——一些可以让她们不再只是一个寂寞的个体的东西——，而那个骑士的传说，在从前，在魔女中间一直流传，说那是魔女们得到幸福的方法。”
我问Adel，在这个离骑士的年代很远的世界，对魔女来说，骑士是什么？
她反问我，‘Heldare认为的骑士又是什么呢？’
我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应该是指强大的，能保护魔女的存在吧？’
Adel就很不给我面子地大笑了起来，‘Heldare……难道你觉得，有谁能保护魔女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有谁的力量会比他所要保护的魔女更强大吗？’
我愣住。的确没有，身为魔女的她们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的代名词。于是我又一次不解，‘魔女们都是很强大的，又需要什么骑士呢？’
‘Heldare你毕竟不是魔女哪……’她取笑我道，‘其实我觉得，与其说魔女需要一个骑士，不如说魔女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接纳她的人，一个不会以为她是魔女而远离她的人。’
我哑然失笑，‘那样的话还需要‘传说’？这样的话，一个朋友不就可以了吗？’
Adel的脸忽然凑到了我的面前，那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很简单吗？Heldare觉得？’Adel忽然笑得有些悲凉，‘对一个魔女而言，有一个可以接纳她的‘朋友’很简单吗？’
她就那么笑着，眼睛看向了没有焦距的地方：‘如果骑士可以是那样简单的话，姐姐也不会死得这么早了。’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去弥补，恍惚中却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么我不算你的朋友吗？是谁说的[往事只说给朋友听]？’
她愣住，片刻后微微低下头，‘你不后悔？做一个魔女的朋友。’
‘我很荣幸。’我笑着说，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问题的问题：‘如果说魔女的骑士等同于一个接纳她的朋友的话……那个……这个……’
‘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狠狠心还是问了：‘有女的骑士吗？’
片刻的沉默。然后我听到了Adel头一次毫无顾忌的大笑声，象阳光落在风里的味道。
“这样你就做了她的骑士？”加百列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干什么象看见怪物似的看我？”女骑士一翻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
加百列很诚实地点头：“我以为‘骑士’这个名称是很高尚的。”
“难道你觉得‘朋友’这个称呼不够高尚？”她不屑反驳。
天使长哑然。
“其实当时我也很惘然，总觉得骑士这个词是离当时的世界很遥远的一个词语。”偏着头，金发的女骑士又陷入了回忆中，“我曾问她，难道不觉得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骑士很奇怪？”
“而她只是笑着反问我，我认为她有什么地方需要保护的？”
‘你觉得我有被保护的必要吗？’
‘……应该是没有吧，除了内心的安宁。’
‘那么你记着好了，你是我的骑士，所以只要为我保住内心里的安宁就够了哦。’
‘呵……那么……好的。我向你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失去心里的宁静。’
‘这样，我就不会遗忘自己。’
“只是可惜最后我还是食言了，我无法为她守护她心中的圣域直到最后。”
“够了，”加百列善解人意地递过一只梨子，“你已经守护她到你生命的最后了，所以够了。”
“就是这样我才不能原谅自己太早离开，”她笑着，堵下眼睛里的水光，“她决定要放弃守护者的身份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她，我答应与她一起面对即将而来的全世界的对立。然而，我却在还早的时候以死亡的方式离开。”
为什么不阻拦Adel放弃作为Esthar的守护者的身份？我不止一次地询问过自己。
然而无论问过多少次，我相信我自己都只会选择支持她而已。为什么？只是因为太清楚作为魔女的她的悲哀和无奈而已。
如果不想守护了，守护者为什么不可以破坏？
如果不再深爱了，爱人为什么不可以背叛？
更何况她是用那样一种方式来进行守护。
魔女战争其实是魔女舍弃自己守护者的身份的仪式。那一场可悲的战争里，她们选择破坏自己一直为之提供力量的城市，以此而作为她们舍弃旧日生活的宣誓。
无比混乱的一种方式，间杂着人类和魔女，以及魔女和魔女之间的战争。
那战争开始一年后，一直倍受监视而在沉默着的Adel对我说——
Heldare，我累了。我想舍弃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了。你可以阻止我，如果你说你不希望的话……
我打断了她自言自语一般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我自己在说，‘舍弃这个无谓的东西吧，如果觉得这样痛苦的话，做破坏者也没什么所谓。’
她很惊讶，她说她原以为我会阻止她的。
‘你恨这个世界吗？’她问我。
‘恨？’我笑了，‘不，我很爱这个世界，我一直觉得它很美丽，更何况这个世界里还有我爱的亲人。但我并不希望因此而委屈你。Adel你记得，这场战争里，没有人有资格谴责你。’
‘可是我会伤害很多人。’
‘谁都没有错，魔女没有错，人类也没有。谁都有资格保护自己想要的，至于这将伤害了谁，那是我们管不了的。’
“很吃惊？”Heldare好笑地看着面前呆得说不出话来的加百列。
“是很吃惊……”加百列皱起了他皎好的眉，“你让我想起路西华。”
“呵……堕天使啊……”Heldare笑了，“也许你说的也不算错，如果守护者变成破坏者是堕落的话，那么你要说我是引诱她堕落的人也可以。但是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只是在拼命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东西而已。”
“而我，想保护的，只有Adel可以有一个安宁的笑容而已。至于世界会怎样，那与我无关。”
“可是……”加百列放下手里的咖啡，“你后悔了。”
“怎么说？”
加百列低低笑了，“从你到天堂开始到现在的表现，无一不说明你在后悔。你后悔什么？”
放底原本挑得高而桀骜的眉，她白皙的面上泛出一丝无奈：“果然很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啊，加百列天使长。你说得没错，我是在后悔，不过并不是后悔当初的决定——我只是后悔，自己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而留她一人面对。”
我不怕死，如果有一天死神能光临我的寒舍
我只会感到，解脱和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死去
在听见你说，‘如果你现在死去的话我将永远不会完整。’的时候。
在听见你说，‘我心底宁静的那一部分就由为我守护着它的你带走好了。’的时候。
我怎么能原谅，就此死去的自己？
“是的，加百列，我后悔。我后悔自己在战场上没有足够小心，后悔自己这样早的死去。我后悔因我的过失而令她成为永远不得安宁的魔女。”
Heldare，对我们魔女而言，内心没有安宁的魔女是可悲的。因为她们无法感受生命的价值和温暖。
内心失去了安宁的魔女只会在毁灭自己的同时将身边的世界同时毁灭掉。
她们在绝望的泥潭中挣扎，却永远找不到可以逃跑的出路。
Heldare，没有一个人为她守护着安宁的的魔女，永远只能不幸和带给别人不幸。
她得不到救赎。
“我因此而绝对无法原谅逃跑的自己。”一滴透明的泪珠顺着女骑士微笑的脸庞落下，“我无法原谅，承诺了她为她守护她的安宁的自己在天堂，而她，在地狱。”
跟着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睁开眼睛
向天与地致以这一夜一昼最初的问候
遥望着大地上触碰不到的心爱的人们
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幸福
刚从好梦里醒来的加百列打着哈欠走进祈祷间，却意外地发现那个金色的身影在晨光中默默地祷告。
加百列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百合放进高高的白色花瓶，直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睁开的时候，他问她，“在祈祷什么？”
她微笑，宁静而温和。“祈求能杀掉Adel的人早些出现。”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唯一所能想到的，给现在的她安宁的办法。”
“现在的你也需要安宁。”
在惊觉之前，一只温暖的手带着百合的香气拂上了她的额头，在那阵清新的香气中，睡神亲吻了她的额头。
加百列看着那个桀骜的女骑士在他怀里睡得象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丝温柔的笑浮上脸庞：“不要继续责备自己了。睡个好觉。”
五年后，那个飘荡在月球边侧十数年的封印随着怪物的洪流又一次坠落地球。
而世界上唯一一位女骑士Heldare·Sealar最后所祈祷的人，正拥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守护对象飞向火红色的Ragnar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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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罪孽可以被原谅
如果伤痛可以被遗忘
我希望在某个清晨和日落的瞬间
看见你曾经快乐的眼
向大地和天空诉说着最早和最末的幸福
然后一起向神祈祷
在每一个无边的夜里
让安宁的风吹过每一张熟睡的脸
教孤独的心不再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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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Memories go back to childhood
To days I still recall
O how happy I was then
There was no sorrow there was no pain
Walking through the green fields
Sunshine in my eyes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Will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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