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世界杯之窦娥冤
2002-06-25 19:40 | 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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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杰坦 原文：关汉卿（元）
●开幕
［欧联卡马乔上，诗云］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老身卡马乔是也，欧州人氏，嫡亲四口儿家属。不幸大儿法儿，二儿葡儿因黑哨亡逝已过，止有一个孩儿意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个，过其日月，家中颇有些钱财。这里一个鲁菲宁落魄秀才，从去年问我借了二十两豆腐， 如今本利该豆腐四十两。我数次索取，那厮只说贫难，没得还我。他有一个女儿西儿，今年七岁，生得可喜，长得可爱，我有心看上他，与我家做个媳妇，就准了这四十两豆腐，岂不两得其便。他说今日好日辰，亲送女儿到我家来，老身且不索豆腐去，专在家中等候，这早晚鲁秀才敢待来也。
说话间，鲁菲宁来到他家门首。
婆婆在家么？
［卡马乔上，云］
秀才请家里坐，老身等候多时也。
［做相见科，鲁菲宁云］
小生今日一径的将女孩儿送来与婆婆，怎敢说做媳妇，只与婆婆早晚使用。小生目下就要上朝进取功名去，留下女孩儿在此，只望婆婆看觑则个。
［卡马乔云］
这等，你是我亲家了。你本利少我四十两豆腐，兀的是借钱的支票，还了你；再送你十两豆子做盘缠。亲家，你休嫌轻少。
［鲁菲宁做谢科，云］
多谢了婆婆，先少你许多豆腐都不要我还了，今又送我豆子，此恩异日必当重报。
婆婆，女孩儿早晚呆痴，看小生薄面，看觑女孩儿咱。
［卡马乔云］
亲家，这不消你嘱付，令爱到我家，就做到亲女儿一般看承他，你只管放心的去。
［鲁菲宁云］
婆婆，西孩儿该打呵，看小生面则骂几句；当骂呵，则处分几句。孩儿，你也不比在我跟前，我是你亲爷，将就的你；你如今在这里，早晚若顽劣呵，你只讨那红牌禁赛吃。儿（口乐），我也是出于无奈。
［下］
［卡马乔云］
卡秀才留下他这女孩儿与我做媳妇儿，他一径上朝竞选去了。
［西儿做悲科，云］
爹爹，你直下的撇了我孩儿去也！
［卡马乔云］
媳妇儿，你在我家，我是亲婆，你是亲媳妇，只当自家骨肉一般。你不要啼哭，
跟着老身前后执料去来。
［同下］
●第一折
［卡马乔上，云］
老身卡马乔。我一向搬在欧罗巴居住，尽也静办。自十三年前鲁菲宁秀才留下西孩儿与我做儿媳妇，改了他小名，唤做班牙。自成亲之后，不上二年，不想我这意孩儿害被黑病死了。媳妇儿守寡，又早三个年头，服孝将除了也。我和媳妇儿说知，我往城外布拉特家索钱去也。
［做行科，云］
蓦过红海，转过日本，早来到他家门首。布拉特在家么？
［布拉特云］
婆婆，家里来。
［卡马乔云］
我这两个豆腐长远了，你还了我罢。
［布拉特云］
婆婆，我家里无豆腐，你跟我办公室上去取豆腐还你。
［卡马乔云］
我跟你去。
（进国际豆腐连黑暗办公室）
［做行科］
［布拉特云］
来到此处，东也无人，西也无人，这里不下手，等甚么？我随身带的有绳子。
兀那婆婆，谁唤你哩？
［卡马乔云］
在那里？
［做勒卡马乔科。郑梦准同副净韩贰冲上，布拉特慌走下。郑梦准救卡马乔科。韩贰云］爹，是个婆婆，争些勒杀了。
［郑梦准云］
兀那婆婆，你是那里人氏？姓甚名谁？因甚着这个人将你勒死？
［卡马乔云］
老身姓欧联，在城人氏，止有个寡媳妇儿，相守过日。因为布拉特少我二十两豆腐，
今日与他取讨；谁想他赚我到无人去处，要勒死我，赖这豆腐。若不是遇着老的和哥哥呵，那得老身性命来。
［韩贰云］
爹，你听的他说么？他家还有个媳妇哩。救了他性命，他少不得要谢我，不若你要这婆子，我要他媳妇儿，何等两便？你和他说去。
［郑梦准云］
兀那婆婆，你无丈夫，我无浑家，你肯与我做个老婆，意下如何？
［卡马乔云］
是何言语！待我回家多备些钱钞相谢。
［韩贰云］
你敢是不肯，故意将钱钞哄我？布拉特的绳子还在，我仍旧勒死了你吧。
［做拿绳科］
［卡马乔云］
哥哥，待我慢慢地寻思咱。
［韩云］
你寻思些甚么？你随我老子，我便要你媳妇儿。
［卡马乔背云］
我不依他，他又勒杀我。罢罢罢，你爷儿两个随我到家中去来。
［同下］
［西儿上，云］
妾身姓西，小字班牙，祖居直布罗陀人氏。我三岁上亡了母亲，七岁上离了父亲，俺父亲将我嫁与约婆婆为儿媳妇，改名西班牙。至十七岁与夫成亲，不幸丈夫亡化，可早三年光景，我今二十岁也。这南门外有个布拉特，他少俺婆婆银子，本利该二十两，数次索取不还，今日俺婆婆亲自索取去了。西儿也，你这命好苦也呵！
［卡马乔同郑梦准韩贰上］
［卜儿云］
你爷儿两个且在门首，等我先进去。
［韩贰云］
奶奶，你先进去，就说女婿在门首哩。
［卡马乔见西班牙科］
［西班牙云］
奶奶回来了，你吃饭么？
［卡马乔做哭科，云］
孩儿，你教我怎生说波！
［西班牙唱］
【一半儿】为甚么泪漫漫不住点儿流？莫不是为索债与人家惹争斗？我这里连忙迎接
慌问候，他那里要说缘由。
［西班牙云］
羞人答答的，教我怎生说波！
［卡马乔唱］
则见他一半儿徘徊一半儿丑。
［云］
婆婆，你为甚么烦恼啼哭那？
［卡马乔云］
我问布拉特讨银子去，他赚我到无人去处，行起凶来，要勒死我。亏了一个郑梦准并他儿子韩贰，救得我性命。那郑梦准就要我招他做丈夫，因这等烦恼。
［西儿云］
婆婆，这个怕不中么？你再寻思咱：俺家里又不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又不是少欠钱债，被人催逼不过；况你年纪高大，六十以外的人，怎生又招丈夫那？
［卡马乔云］
孩儿也，你说的岂不是？但是我的性命全亏他这爷儿两个救的，我也曾说道：待我到家，多将些钱物酬谢你救命之恩。不知他怎生知道我家里有个媳妇儿，道我婆媳妇又没老公，他爷儿两个又没老婆，正是天缘天对。若不随顺他，依旧要勒死我。那时节我就慌张了，莫说自己许了他，连你也许了他。儿也，这也是出于无奈。
［卡马乔云］
孩儿也，再不要说我了，他爷儿两个都在门首等候，事以至此，不若连你也招了女婿罢。
［西班牙云］
婆婆，你要招你自招，我并然不要女婿。
［卡马乔云］
那个是要女婿的？争奈他爷儿两个自家捱过门来，教我如何是好？
［韩云］
我们今日招过门去也。足球光光，今日做个新郎；门框窄窄，今日做个冠军。好女婿，好女婿，不枉了，不枉了。
［同郑梦准入拜科］
［西班牙做不理科，云］
兀那厮，靠后！
韩贰做嘴脸科，云］
你看我爷儿两个这等体能，尽也选得女婿过。你不要错过了好时辰，我和你早些儿拜堂罢。
［西班牙不理科，唱］
则被你坑杀人燕侣莺俦。婆婆也，你岂不知羞！俺公公撞府冲州，（门内争）（门内
坐）的fifa家缘百事有。想着俺公公置就，怎忍教韩贰情受？
［韩贰做扯西儿拜科，西儿推跌科，唱］
兀的不是俺没丈夫的妇女下场头。
［下］
［卡马乔云］
你老人家不要恼，难道你有活命之恩，我岂不思量报你？只是我那媳妇儿气性最不好惹的，既是他不肯招你儿子，教我怎好招你老人家？我如今拚的好酒好饭养你爷儿两个在家，待我慢慢的劝化俺媳妇儿；待他有个回心转意，再做区处。
［韩贰云］
这歪剌骨便是黄花女儿，刚刚扯的一把，也不会演假戏，平空的推了我一交， 我肯干罢！就当面赌个誓与你：我今生今世不要赢他做老婆，我也不算好男子。
［词云］美妇人我见过万千向外，不似这小妮子生得十分惫赖；我救了你老性命
死里重生，怎割舍得不肯把输赢陪待？
［同下］
●第二折
［韩贰上，云］
自家韩贰，可奈那窦娥百般的不肯随顺我；如今那老婆子害病，我讨服毒药与他吃了，药死那老婆子，这小妮子好歹做我的老婆。
［做行科，云］
且住，城里人耳目广，口舌多，倘见我讨毒药，可不嚷出事来？我前日看见南门外有个药铺，此处冷静，正好讨药。
［做到科，叫云］
太医哥哥，我来讨药的。
［布拉特云］
你讨甚么药？
［韩贰云］
我讨服毒药。
［布拉特云］
谁敢合毒药与你？这厮好大胆也。
［韩贰云］
你真个不肯与我药么？
［布拉特云］
我不与你，你就怎地我？
［韩贰做拖布拉特云］
好呀，前日谋死卡马乔的，不是你来？你说我不认的你哩？我拖你见官去。
［布拉特做慌科，云］
大哥，你放我，有药有药。
［做与药科，韩贰云］
既然有了药，且饶你罢。正是：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下］
［布拉特云］
可不悔气！刚刚讨药的这人，就是救那婆子的。我今日与了他这服毒药去了，以后事发，越越要连累我；趁早儿关上药铺，到毛里求斯隐居去也。
［下］
［卡马乔上，做病伏几科］
［郑梦准同韩贰上，云］
老汉自到蔡婆婆家来，本望做个接脚，却被他媳妇坚执不从。那婆婆一向收留俺爷儿两个在家同住，只说好事不在忙，等慢慢里劝转他媳妇，谁想他婆婆又害起病来。孩儿，你可曾算我两个的八字，世界冠军几时到命哩？
［韩贰云］
要看什么天喜到命！只赌本事，做得去自去做。
［郑梦准云］
孩儿也，卡马乔害病好几日了，我与你去问病波。
［做见卡马乔问科，云］
婆婆，你今日病体如何？
［卡马乔云］
我身子十分不快哩。
［郑梦准云］
你可想些甚么吃？
［卜儿云］
我思量些豆腐汤吃。
［郑梦准云］
孩儿，你对西儿说，做些豆腐汤与婆婆吃。
［韩贰向古门云］
西儿，婆婆想羊肚儿汤吃，快安排将来。
［西儿持汤上，云］
妾身班牙是也。有俺婆婆不快，想豆腐汤吃，我亲自安排了与婆婆吃去。
［云］
婆婆，豆腐汤做成了，你吃些儿波。
［韩贰云］
等我拿去。
［做接尝科，云］
这里面少些盐醋，你去取来。
［西儿下］
［韩贰药科］
［西儿上，云］
这不是盐醋？
［韩贰云］
你倾下些。
［郑梦准将汤云］
婆婆，你吃些汤儿。
［卡马乔云］
有累你。
［做呕科，云］
我如今打呕，不要这汤吃了，你老人家吃罢。
［郑梦准云］
这汤特地做来与你吃的，便不要吃，也吃一口儿。
［卡马乔云］
我不吃了，你老人家请吃。
［郑梦准吃科］
［郑梦准云］
我吃下这汤去，怎觉昏昏沉沉的起来？
［做倒科］
［卡马乔慌科，云］
你老人家放精神着，你扎挣着些儿。
［做哭科，云］
兀的不是死了也！
［韩贰云］
好也罗！你把我老子药死了，更待干罢！
［卡马乔云］
孩儿，这事怎了也？
［西儿云］
我有什么药在那里？都是他要盐醋时，自家倾在汤儿里的。
［唱］
【隔尾】这厮搬调咱老母收留你，自药死亲爷待要唬吓谁？
［韩贰云］
我家的老子，倒说是我做儿子的药死了，人也不信。
［做叫科，云］
各洲的兄弟听着：西儿药杀我家老子哩。
［卡马乔云］
罢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吓杀我也。
［韩贰云］
你可怕么？
［卡马乔云］
可知怕哩。
［韩贰云］
你要饶么？
［卡马乔云］可知要饶哩。
［韩贰云］
你教西儿随顺了我，叫我三声嫡嫡亲亲的我随你，我便饶了他。
［卡马乔云］
孩儿也，你随顺了他罢。
［正旦云］婆婆，你怎说这般言语？
［韩贰云］
西儿，你药杀了俺老子，你要官休？要私休？
［西儿云］
怎生是官休？怎生是私休？
［韩贰云］
你要官休呵，拖你到世界杯，把你三推六问，你这等瘦弱身子，当不过拷打，怕你不招认药死我老子的罪犯！你要私休呵，你早些与我做了老婆，倒也便宜了你。
［西儿云］
我又不曾药死你老子，情愿和你见官去来。
［韩贰拖西儿、卡马乔下］
［冈多尔引边裁上，诗云］
我做裁判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若是上司当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门。下官国际裁判冈多尔是也。今早升厅坐衙，左右，喝撺厢。
［祗候吆喝科］
［韩贰拖西儿、卡马乔上，云］
告状，告状。
［祗候云］
拿过来。
［做跪见，孤亦跪科，云］
请起。
［祗候云］
主裁，他是告状的，怎生跪着他？
［孤云］
你不知道，但来告状的，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祗候吆喝科，孤云］
那个是原告？那个是被告？从实说来。
［韩贰云］
小人是原告韩贰，告这媳妇儿，唤做西儿，合毒药下在豆腐儿里，药死了俺
的老子。这个唤做卡马乔，就是俺的后母。望大人与小人做主咱。
［孤云］
是那一个下的毒药？
［西儿云］
不干小妇人事。
［卡马乔云］
也不干老妇人事。
［张驴儿云］
也不干我事。
［孤云］
都不是，敢是我下的毒药来？
［韩贰云］
大人详情：他自姓西，我自姓韩，他婆婆不招俺父亲接脚，他养我父子两个在家做甚么？这媳妇年纪儿虽小，极是个赖骨顽皮，不怕打的。
［孤云］
人是贱虫，不打不招。左右，与我选大棍子打着。
［祗候打西儿，三次喷水科］
［正旦唱］
【骂玉郎】这无情棍棒教我捱不的。婆婆也，须是你自做下，怨他谁？劝普天下前婚后嫁婆娘每，都看取我这般傍州例。
【感皇恩】呀！是谁人唱叫扬疾，不由我不魄散魂飞。恰消停，才苏醒，又昏迷。捱千般打拷，万种凌逼，一旗举，一牌罚血，一脚铲。
【采茶歌】打的我肉都飞，血淋漓，腹中冤枉有谁知！则我这小妇人毒药来从何处也？
天哪！怎么的覆盆不照太阳晖！
［孤云］
你招也不招？
［西儿云］
委的不是小妇人下毒药来。
［孤云］
既然不是你，与我打那婆子。
［正旦忙云］
住住住，休打我婆婆，情愿我招了罢。是我药死公公来。
［孤云］
既然招了，着他画了伏状，将枷来枷上，下在死囚牢里去。到来日判个斩字，押付市曹典刑。
［卡马乔哭科，云］
窦娥孩儿，这都是我送了你性命，不该允你入世界杯，兀的不痛杀我也！
［西儿唱］
【黄钟尾】我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肯便放了你好色荒淫漏面贼！想人心不可欺，冤枉事天地知，争到头，竞到底，到如今待怎的？情愿认药杀公公，与了招罪。婆婆也，我怕把你来便打的，打的来恁的。我若是不死呵，如何救得你？
［随祗候押下］
［张驴儿做叩头科，云］
谢青天老爷做主！明日杀了窦娥，才与小人的老子报的冤。
［卡马乔哭科，云］
明日8强赛中杀西儿孩儿也，兀的不痛杀我也！
［孤云］
韩贰，卡马乔，都取保状，着随衙听候。左右，打散堂鼓，将马来，回私宅去
也。
［同下］
●第三折
［外扮边裁上，云］
下官边裁是也。今日处决犯人，着做公的把住巷口，休放往来人闲走。
［净扮公人，鼓三通，锣三下科，边裁磨旗、提刀、押西儿带枷上，刽子云］
行动些，行动些，监斩官去法场上多时了。
［西儿唱］
【正宫·端正好】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球监，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滚绣球】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刽子云］
快行动些，误了时辰也。
［西儿唱］
【倘秀才】则被这枷纽的我左侧右偏，人拥的我前合后偃。我西儿向哥哥行有句言。
［刽子云］
你有甚么话说？
［西儿唱］
前场里去心怀恨，后场里去死无冤，休推辞路远。
［刽子云］
你如今到法场上面，有甚么亲眷要见的，可教他过来见你一面也好。
［西儿唱］
【叨叨令】可怜我孤身只影朝中无人，则落的吞声忍气空嗟怨。
［刽子云］
难道你爷娘家也没的？
［正旦云］
止有个爹爹，十三年前上朝竞选去了，至今杳无音信。
［唱］
早已是十年多不睹爹爹面。
［边裁云］
你适才要我往后场里去，是什么主意？
［正旦唱］
怕则怕前场里被我婆婆见。
［刽子云］
你的性命也顾不得，怕他见怎的？
［西儿云］俺婆婆若见我被吹无效去呵，
［唱］
枉将他气杀也么哥，枉将他气杀也么哥。告哥哥，临危好与人行方便。
［卡马乔哭上科，云］
天哪，兀的不是我媳妇儿！
［边裁云］
婆子靠后。
［西儿云］
既是俺婆婆来了，叫他来，待我嘱付他几句话咱。
［边裁云］
那婆子，近前来，你媳妇要嘱付你话哩。
［卡马乔云］
孩儿，痛杀我也。
［西儿云］
婆婆，那韩贰把毒药放在羊肚儿汤里，实指望药死了你，要霸占我为妻。不想婆婆让与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药死了。我怕连累婆婆，屈招了药死公公，今日赴法场典刑。婆婆，此后遇着冬时年节，月一十五，有吃不了的浆水饭半碗儿与我吃；烧不了的纸钱，与西儿烧一陌儿。则是看你死的孩儿面上。
［卡马乔哭科，云］
孩儿放心，这个老身都记得。天哪，兀的不痛杀我也。
［西儿唱］
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做西儿的没时没运，不
明不暗，负屈衔冤。
［边裁做喝科，云］
兀那婆子靠后，时辰到了也。
［西儿跪科］
［边裁开枷科］
［西儿云］
西儿告边裁大人，有一事肯依西儿，便死而无怨。
［边裁云］
你有什么事？你说。
［西儿云］
要一领净席，等我西儿站立，又要丈二韩国白旗，挂在旗枪上。若是我西儿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旗上者。
［边裁云］
这个就依你，打甚么不紧。
［刽子做取席科，站科，又取白旗挂旗上科］
［西儿唱］
【耍孩儿】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边裁云］
你还有甚的说话，此时不对俺说，几时说那？
［西儿再跪科，云］
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德哥从天而降，杀了韩贰那厮。
［边裁云］
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得一片云来，可不胡说！
［西儿唱］
【二煞】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
如火，定要感得德国杀韩贰，免着我尸骸白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西儿再跪科，云］
大人，我西儿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韩国没球踢三十年。
［边裁云］
打嘴！那有这等说话！
［西儿唱］
【一煞】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么三十年没球踢？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韩国。这都是裁判每无心正法，球员有口难言。
［边裁做磨旗科，云］
怎么这一会儿天色阴了也？
［内做风科，边裁云］
好冷风也！
［西儿唱］
【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
［做哭科，云］
婆婆也，直等待德哥杀韩呵，
［唱］
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西儿显。
［边裁做开刀，西儿倒科］
［岗多尔惊云］
呀，真个德哥来了杀了韩贰，有这等异事！
［边裁云］
我也道平日杀人，满地都是鲜血，这个窦娥的血，都飞在那丈二韩国白旗上，并无半点落地，委实奇怪。
［球迷云］
这死罪必有冤枉，早两桩儿应验了，不知韩国没球踢三十年的说话，准也不准？且看后来
如何。左右，也不必等待雪晴，便与我抬他尸首，还了那卡马乔去罢。
［众应科，抬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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