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的混淆——〈2〉Dollet

2004-06-05 18:07 | trytrytrytry

幻想的混淆——〈序〉

幻想的混淆——〈1〉风(链接)

灰色字体表示回忆,在回忆过程中将采用当前角色的第一人称叙事,目的是更清晰地表达角色的内心活动,希望大家适应。



幻想的混淆——〈2〉Dollet





风已渐息,一辆车牌号为“G-特-00002的”高级轿车飞驰在夜色笼罩的蜿蜒公路上。夜在毫无察觉中变的不那么漆黑,朦朦胧胧的光悬浮在阴郁的空气里,恍惚而迷芒。东方海天的交界处,一道隐约的白线预示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即将过去,大地上的生命正等待着阳光的洗礼。

Squall睁着那双以瞳孔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血丝的眼睛,准备在下一个弯道时机械地转一下方向盘。疲惫感此时占据了整个身体,他需要休息,然而并没有睡意,“有人救了我!”Squall在脑海里胶片一样过滤着所有认识的人,但是确定没有人事先知道自己浅入Deling,可那精准的一枪,无论是射击角度还是选择时机,都可以看出狙击手的专业程度,随后就会想到Irvine。但那家伙不可能在Deling,更不可能埋伏在楼顶击毙Biggs,“那么,是谁呢?”

对于迷奇与未知,人们总有两中很极端的反应,要么因莫名的恐惧而一味逃避,要么因莫大的好奇而拼命探究真实,但无论两者中的哪一种,这都是正常的。因为毕竟没有多少人能用一颗平常心对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超出人们正常想象和感知范畴的事物。

沉思中,Dollet出现在前方不远处,考虑到驾驶Galbadia总统专车进去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Squall将车停于路边的森林中,找了些植物加以掩盖,徒步走进了Dollet。

Dollet的生产力并不发达,换言之是贫穷的,这一点从城市建筑就可以看出来,没有Galbadia式建筑的精细,更没有Esthar式建筑的辉宏,又不及Balamb式建筑的宁静与舒扬。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伦不类且缺乏自己的风格,城市深灰色的主色调,更加显的单调无生气。建筑物布局也很零乱,街道弯路偏多,还有一些很不规正的三岔路。这样的城市布局,好处只有一个——便于巷站!

天微亮,街道上依稀有了晨练的老人和一些为生活奔波的年轻人。老人们神态怡然,静走或慢跑,用肢体语言表明他们终日里无可事事,空虚渡日。年轻人明显不同,步伐中多多少少可以看出厌倦与仓促,迷芒的眼神中,流露着对将来的未知与无可奈何。

来到曾经的SeeD实战测试的守候地点,一片有喷泉雕像的空场,旅馆正门上方的电视屏幕因受到电波礙障的影响而模糊不清,只是黑屏与显示着Dollet字样的画面交替闪烁着。Dollet人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过着简单而枯燥的生活,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去了解外面的世界,相对的封闭从某种角度代表着落后,安于现状的Dollet人好象也并没有改变生活的欲望,每个年轻人都在平平庸庸的忙碌中渡过着每一天。他们安于这样,他们眼中的生活就是这样!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这里是平静的,繁华与腐朽是成正比的,相对的贫穷就表明着相对的平静。可Squall想要的,不是为官者的忙碌和凌驾与人,也不是这里市民的枯燥生活。他想继续做SeeD,领导人也好,普通SeeD也好,他不在乎SeeD与生俱来的悲剧性,因为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Dollet人认可他们的生活方式一样……

从旅馆中出来的Squall眉锁的更深了,住宿需要实名登记,可他现在的处境……无奈之余只好到酒吧里喝点东西、歇歇脚了。“委屈就委屈点吧,安全要紧!”Squall安慰自己道。

灰楚楚的石质地面漫反射着昏黄的灯光,酒吧内虽然昏暗,不过倒也干净,封死的窗口阻隔着外界流动的时间,但毕竟是临近清晨,绝大多数顾客已经离去了,连楼上的赌场也分外安静。吧柜上的服务生睁着与Squall同样疲倦的眼睛向Squall殷勤地鞠躬以示欢迎。距吧柜很近的一张桌子上,还有三个人一边喝着廉价啤酒,一边小声嘀咕着。

Squall就座与角落的位子上,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纯正的咖啡无疑是苦涩的,但为了驱逐疲倦,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片刻,服务生就用拖盘端来一只透明玻璃高脚杯,放在Squall桌上,说了句“您慢用”就离开了。看着高脚杯中的宗色液体“咖啡为什么要乘到这里?”这使他更不顺畅。其实,他讨厌这里,讨厌这城市,讨厌维维诺诺的服务生,讨厌用高脚杯乘放的咖啡。但现在能做的,只有默默地……

“大使?我拒绝!”

“为什么?”

“我是个SeeD,SeeD是中立组织!”

“那么你现在不是了,我会以Esthar政府的名义向Cid先生施压,我想他不会反对将你从Garden中除名。”

“为什么你一定要改变别人的生活?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注1)我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听着,孩子,你拥有着Esthar的国籍(注2),在你享受Esthar赋予你的权利的同时还要尽到你对Esthar应尽的义务。”

“权利?义务?在我成为SeeD之前Esthar赋予我的权利在哪?当我躺在妈妈身边看着寂寞的她静静死去时Esthar赋予我的权利在哪?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你却要用你的想法、你的权利改变别人的生活!这合理吗?”当时我有些冲动,那一连串的疑问句不仅仅是对任命大使这件事的反驳,更多的是对Laguna多年来没有尽到做父亲和丈夫责任的斥责。这一点,是终日沉默的我很清楚的。

“这是参议院投票选出的,议员们都认为你比较适合这个职位,我只是来说服你……”父亲沉默了好久才言不对户地应了这么一句。

“那么谁提的名?”

“这……”面对我尖锐的问题,父亲的回答开始含糊不清。

“为Esthar做点事吧,这也是你能留在Galbadia的唯一办法。”

“?!”

“这样你也会有更多的机会与Rinoa在一起。”

“刚才你说的唯一是指……”

“依现在两国的紧张关系,在对方国家定居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执行任务的SeeD,也不能在Galbadia停留三个月以上。也就是说除了外交人员,目前没有任何一个Esthar公民能在那里待的太久。”

听了这些我有点心软了,很奇怪,我第一次见父亲用这种恳求的语气、恳求的眼神来说服我。要知道“为Esthar做点事吧!”这句话与他外表看来满不在乎的性格多么不符。再有就是能与Rinoa在一起,这是我渴望。总之因为这两点,我再三犹豫后还是点头了,尽管内心并不情愿。

这差事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巨大的压力在无形中是一种摧残。还要经常冷静地回答各种挑衅性的问题,冷静地对应各种不愉快的突发事件。能够冷静地面对我所勇于面对的事也许就是父亲选择我的原因。

但是在每日的忙乱中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看Rinoa,尽管我知道她在等我,尽管Esthar驻Galbadia大使馆与总统邸仅有一街之隔……


时间,在回忆陈旧时间的思绪夹缝中悄悄流过。当Squall的意识从回忆中返回现实时,手里已经在玩弄那支空的高脚杯了。曾经的辉煌,现在的落魄,Squall苦笑,心里不免有些自嘲,他生活中的每一次日转折,都让他莫名其妙措手不及。莫名地做了SeeD的领导人,莫名地当了外交官,现在又莫名地成了逃亡者。不知道是生活太过戏剧性还是他的生命注定坎坷。他总是在改变中被迫接受新的环境。

隔着玻璃杯看酒吧内的事物,圆弧的杯壁折射着光线,呈现在Squall眼前的,是一个扭曲的世界。

“你们做什么?”寻声看去,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女孩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三位丑陋的男人,先前一直在酒吧中的三位男人。

“对不起,请还给我!”女孩指着拿在男人手里的盒子说。

那是一只木制的高档小提琴琴盒,琴盒表面细腻的木纹告诉人们它身价不菲,琴盒侧面是一把精致的小锁,阻挡了它主人以外的人深入内部。单从外表就可以看出里面是一把怎样上等的琴。

满身酒气的男人一边摆弄着小巧玲珑的琐,一边色迷迷地淫笑着:“还你可以呀,小妞~可是你怎么报答我们呢?”

此时的服务生,一脸惊恐,木呐地站在吧柜前,一动不动。得不到妨碍的家伙更加猖狂,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地把女孩抱住……

“放开我!”女孩的声音冰冷中带着愠怒,但找不到惊慌。

“那边的,安静点好吗?”Squall显然看不下去了。

“你是什么东西?”“想找麻烦吗?”另外两个好象很感兴趣Squall的挑衅,说着走过来了。

………

“唰!唰!”蓝色的狮子心在空气中发出清厉的响声。三个刚刚好气焰嚣张的壮汉现在疯了一样地从酒吧中逃出来……酒吧里,服务生像石化了一样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表情冷漠的女孩凝视了Squall一会儿,然后拎起地上的琴盒默默离去了,最终也没有一声“谢谢”

Squall离开酒吧,街道上依旧冷清,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和车辆,看着他们来往的方向,Squall觉得自己忽然变的漫无目的。





注1:本文年代设定为FF8故事的两年后,此时Squall的年龄为19岁。(见“幻想的混淆——〈序〉”)

注2:由于本文设定Squall与Laguna已经父子相认,所以Squall拥有Esthar国籍。(见“幻想的混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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