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我写的FF7同人——箱子

2003-03-06 10:08 | zack

(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啥……)
箱子(上)

We will be rich.
萨克说过。
战争的伤口流尽了血,白花花的,一样让人发怵。
文森特从四等舱里挤出来,看到挂在舷梯上的破牌子写着:Costa Del Sol,这才松了口气,发誓再也不坐这该死的船了。整整四天,象一片菜干似的被堆压在舱底,差点便要长出霉来。
而且事实上,就这一程也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他吸了口气,迈开步子走下船去。

这就是Costa Del Sol吗?
昔日秀丽的海滨小城似乎已经退化成了小渔村。宝条曾经游过泳的沙滩上。垃圾形成了第二道浅滩,随着潮水涌动着。
不远处,酒店的招牌吱呀吱呀的叫着,象虔诚的信徒临终前的祷告,有一阵没一阵的,总也断不了气。

这一站下的人很少,码头上的小贩呆滞的脸转向文森特,气若游丝的推荐着些什么。
文森特没有听,他站在那里,破碎的长袍散发出酸臭的味道,长发乱飞。他在寻找记忆中的那所房子。
对,就是那所小洋房——Veally Cloud。
现在,它应该属于自己了。想到这里,文森特的眼中充满忧伤。
房子没有变,仍然静静的屹立在海边,灰色的风里。
文森特走到门前,那破旧的小门紧闭着。
曾经住在这里的那个灵魂,到天堂了吗?

一个星期前收到了克劳德的遗书。难以置信。

文森特: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无法原谅自己,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惩罚吧。
我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所房子,就是我们共同战斗时买下的那所。
我把它留给你了,请你赶快过来接收吧。
再见了。
克劳德

文森特是想不到自己竟会有遗产可收的,可克劳德的信里没寄来路费,伤心了一阵,只好不顾一切的赶去了。
总之,有房子,还是好的,不是么?

他掏出钥匙,开了锁,缓缓的推开门。
尘埃在飞舞,空气仿佛突然获得了自由,夹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子旧了些,但什么都没有变。
文森特相信,克劳德还是有那么一点钱的,否则,该卖的就都卖了。

“应该不只是一所房子的。”他有些希冀,顺手将唯一的行李——看不出来颜色的包裹——放倒了桌面上。
当初之所以买下这所房子,文森特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在看楼的时候发现地下室里有一个大箱子,大家商量了一会,都念着那箱子,于是把这里买下了。现在想起来,怎么就不怕那箱子只是个诱饵,不是同房子一块儿发售的?
文森特笑了,嘴角微扬,回忆已将他带到楼下,或者,他想,我的遗产确实不止是一所房子。
房间的尽头,他已经看见了,那口大箱子,静静的等着。
箱子是锁着的,被精心的上了锁,还贴了封条,而且不止一层的封条。

箱子和它那老旧的锁,它那斑驳的层层叠叠的封条,气定神闲的向来客宣释着它的地位——它珍藏着这个家里,这所简朴而破落的小房子里,唯一珍贵的东西。

文森特只是注视着这箱子,他是个诗人,不会那样急切的。
“谁?!!!!!”突然楼上一声暴呵打断了他与箱子的交流,吓得他跳起来。这声音充满了极度恐惧的尖锐,哨音划破了空气,完全无法辨识。
接着粗重的靴子声伴随着怒吼传来:“别碰那箱子,你这坏蛋!!”
这声音?!文森特又吃了一惊,转过身来。
克劳德端着机枪,杀气腾腾的盯着他:“举起手滚过来!!你这窃贼!!!”
文森特连忙举起手,心中暗暗庆幸没动那箱子,否则要成蜂窝啦。
咦?不对啊!“克劳德!是我,文森特啊。”
“混蛋!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出来!快——!!!”克劳德的手抖着,近乎抽搐的抖动。
文森特看着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头,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走了出来。
走到楼梯口,他停住了,准备开始辩解。
克劳德的枪口一下抵住了他的腰:“上去!你再敢停一下我就打死你!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来偷东西!”

“别这样,克劳德。他是文森特,是朋友。”楼梯上有人作声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或许一直就在那也不一定,那样的话就有些可恶了,然而还不是计较的时候。他抱着手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黑色的长发以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姿态直立着,光线被密密的织进发丝里,发出象钢铁般清冷的辉光。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全部的光线,微弱的光晕挣扎着,成为他肩上苍白的披挂。

他那长长的影子投落在尘封的石阶上,并一直延伸到了拐弯处的石壁,与地下室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俯视着,站在黑暗里的他们。
然后,他眯起眼睛,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的笑难以形容。

他只是这样一笑,便将光线揉进了影子里,影子透着亮,澄明通透,仿佛已不再是影子,辐射出还有些微凉的暖意,洁净而清温,顷刻消融了地下室的森寒。
他只是这样一笑。
他俯视的姿态,他们之间相隔的几级石阶,他这样笑了,时间却悄无声息。

这短短的一瞬,就成了永恒。

成为在文森特恒长的生命里,无法理解又无法忘记的一幕。
大凡诗人到了这一刻都要忍不住抒发一下感情的,文森特也不例外,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可是克劳德气急败坏,开口骂了:“什么朋友?!他想拿那箱子!!”
“不是的……”文森特觉着尴尬,他意图确是那样,但是……
“是的。他是朋友。以前神罗调查科的,我们还一起执行过任务呢。”
青年侧过身,招招手,示意他们上来:“是我请他来的。你需要照顾,克劳德。”
克劳德走上楼,把枪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往杯子里倒满水,转到没有缺口的那一面,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文森特。看上去生气极了。
文森特觉得脚底发麻,这里发生的事让他很不明白,他想问那个青年:“嗯……那个,”他说。
“我叫萨克。”他笑了。
“嗯……萨克先生,”他说。
“请给他一点时间。”萨克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文森特把要问的问题咽下去了,因为太多,几乎把他噎死;我不明白!他懊恼的想。

克劳德已经喝完了水,他反着白眼,瞪了萨克一眼,端起他的枪,噔噔噔地走到洗手间,“啪”地把马桶盖上,坐在上面,一动也不动。
洗手间正对着楼梯口。
他看守要塞一般,守在那里。

文森特严肃而忧郁的看着萨克,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个简短的问题,却能得到最多的答案。通常在这种情况下,罪犯都会滔滔不绝的将犯案经过盘托而出,可是萨克没有,他眼中的光辉黯淡了一下,叹息般答道:“他受了伤害。”
“?”
“他在伤害自己。”
“为什么?”通常这三个字也是最为有效的问题。
“惩罚。”啧,看来对萨克不管用!
文森特有些急,他走了两步,再转过身来,把手按在胸口。

尘埃与光线同舞。

他觉得要问很多问题才能够得到一点答案了,无论他是否在意这些答案,他都必须要问。

(待续)

想了很久的故事,也是打倒S大人之后的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伤感的故事到了keeper笔下……-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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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意志已经遗忘,血肉仍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