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第六章，完）
2002-09-03 21:05 | Ant
“对不起，我们必须马上走。”
“能再等会儿吗？”
“等我回来。”
男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声在山谷中沉重地响着，猛烈地撞击着听者的心灵。其实，心已经碎了。
男人的身影在薄雾中挣扎，消失……
突然，整个世界升腾起了一颗蓝色的水晶。
斑尼猛得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混沌。
虽然没有看到，但可以感觉到，雨点正在对海面发动着激烈的进攻。几滴水飞到了斑尼的脸上，死一般得刺骨。地面晃动着，时而向上跃起，时而狠狠地向下摔去，斑尼的心也跟着一切落入了地狱。终于，他小心地扶着地板，慢慢坐了起来。周围全是湿碌碌的，水花伴随着狂风一阵阵袭来，窗户发出了沙哑的喊叫声。斑尼意识到，这是一艘船，而他正和这艘船一起，在暴风雨下的大海上挣扎。突然，绝望涌上心头。远处突然打了个闪，给了斑尼短暂的光明，他发现，在这个潮湿，充满了海水盐味的船舱里，还躺着几个人。他们大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中一沉，用尽力气喊到：
“里安，蒂丝……你们在吗？”
“斑尼！”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略带惊恐的声音。斑尼赶紧转过身，尽力向那个黑影望去。
“我是黎莎。”女孩放出了光球，照亮了整个舱室，也照亮了自己。她的头发已经全湿了，几缕头发帖在额前，更显示出脸色的苍白。她小心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摔到在地。
“没事吧？”斑尼赶紧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黎莎突然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恩，除了卡牧和蒂丝都在这里。”黎莎的双眸颤抖着，一股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流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
斑尼也看了看舱内的情况，那几个人仍然躺在地上，像死人一般，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他们还活着，只是暂时晕倒了。这是每个魔法战士固有的感觉。一睁寒风吹来，他打了寒颤。
“我，我……”
黎莎突然瘫在了地上，捂着脸，缨缨地哭了起来。斑尼赶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黎莎使劲摇着头，湿透了的头发散开了。“这……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我不带你们出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怎么能这么说？明明跟你走是我们的注意。“
“不！我当时完全可以拒绝的。”黎莎抬起头，看着斑尼的眼睛，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我当时，已经完全绝望了。我并没有峡谷内到你们竟然会帮我。真的，我当时真的很开心，不是为别的……我终于不会是一个人了，不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却把你们带到今天这一步，让你们……”
“当然不是，你这算什么话？你为了这个世界，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我们都应该感到惭愧。”斑尼微微笑了笑，继续说：“并且，就算你当时拒绝了我们，我们死缠着也会跟着你走的。”
“怎么？”
“你以为我们都是那种只顾自己，危险全推给别人的那种人吗？这才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完全是自愿的，如果你觉得这是害了我们，就是瞧不起我们！”
“但……这毕竟是满足了我的愿望。”
斑尼微微叹了口气，说：“以前……我和里安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为别人着想，帮助别人，其实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帮助了别人，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心里便会觉得快活。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人啊，总归还是人。”
斑尼突然直起身子，自嘲地笑起来。“其实，自私也不一定总是贬意词。只要是有助于这个世界的发展，不管是有助于自己，或是害了别人，都是正确的。都应该问心无愧。你明白吗？黎莎？”
黎莎征征地望着地板，好象一尊木头人。斑尼突然觉得头顶凉嗖嗖。
“黎莎！”
“谢谢你。”黎莎的嘴终于动了动，“那……我便可以安心地去了。”
“为什么总想到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迪利亚贝斯，他不会放过我们的。”黎莎幽幽地说，“我们斗不过他。”
“我不信！”
“你看看笛卡儿他们。他们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花毒，我曾经详尽地研究过花毒，自以为任何毒都能解。但是，对这种毒，我无能为力。我确实太天真了，不知道天空之外还有蓝天，太多的事情我不了解，太多的事情我无法改变。”
斑尼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花毒？就是刚才森林里的气味？黎莎不在场，所以能醒来，那么我，我为什么也醒了？
“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他要把我们放在这艘船上，而不直接杀了我们。最后只有一个可能，他想用我们去威胁卡牧。”
“卡牧……”
“他们一定想知道沙鲸的控制方法，而这只有卡牧和笛卡儿知道，笛卡儿他们不敢碰，便选中了卡牧。如果卡牧不愿意合作的话，他便要杀了我们。”
“等等，那不正说明我们还有救吗？”
“不。”黎莎的语气很冷，“我有这种感觉，他不会老老实实受人控制的，他会害死我们的！”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了沉重的爆炸声。
之后，一切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一艘破旧的渔船在大海上挣扎。突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火球，逐渐变大，光彩夺目。
无数碎片在大海和天空之间飞舞，在这场纷纷扬扬的雨中，显得那么渺小，无助。就连那一点火星，也被雨点击碎在萌芽之初。风儿呼呼地吹着，这是它的世界。
感觉，就像在遥远的海之彼岸，打起了一个响雷。
斑尼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雨中若隐若现。手中大刀发出的辉光，透人心扉。
“火……火眼！”
雨点盖住了他的眼睛，视野模糊了。
一切都模糊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海中，而是在云层中飘浮。雨点从空荡荡的天空中直泻下来，在云层上打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云雨彼端，美丽的天使正在向他招手……好美啊……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了。
一切，其实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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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等会儿吗？”
“等我回来。”
男人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声在山谷中沉重地响着，猛烈地撞击着听者的心灵。其实，心已经碎了。
男人的身影在薄雾中挣扎，消失……
突然，整个世界升腾起了一颗蓝色的水晶。
斑尼猛得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混沌。
虽然没有看到，但可以感觉到，雨点正在对海面发动着激烈的进攻。几滴水飞到了斑尼的脸上，死一般得刺骨。地面晃动着，时而向上跃起，时而狠狠地向下摔去，斑尼的心也跟着一切落入了地狱。终于，他小心地扶着地板，慢慢坐了起来。周围全是湿碌碌的，水花伴随着狂风一阵阵袭来，窗户发出了沙哑的喊叫声。斑尼意识到，这是一艘船，而他正和这艘船一起，在暴风雨下的大海上挣扎。突然，绝望涌上心头。远处突然打了个闪，给了斑尼短暂的光明，他发现，在这个潮湿，充满了海水盐味的船舱里，还躺着几个人。他们大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中一沉，用尽力气喊到：
“里安，蒂丝……你们在吗？”
“斑尼！”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略带惊恐的声音。斑尼赶紧转过身，尽力向那个黑影望去。
“我是黎莎。”女孩放出了光球，照亮了整个舱室，也照亮了自己。她的头发已经全湿了，几缕头发帖在额前，更显示出脸色的苍白。她小心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摔到在地。
“没事吧？”斑尼赶紧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黎莎突然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恩，除了卡牧和蒂丝都在这里。”黎莎的双眸颤抖着，一股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流了下来，落在了地面上。
斑尼也看了看舱内的情况，那几个人仍然躺在地上，像死人一般，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他们还活着，只是暂时晕倒了。这是每个魔法战士固有的感觉。一睁寒风吹来，他打了寒颤。
“我，我……”
黎莎突然瘫在了地上，捂着脸，缨缨地哭了起来。斑尼赶紧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黎莎使劲摇着头，湿透了的头发散开了。“这……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我不带你们出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怎么能这么说？明明跟你走是我们的注意。“
“不！我当时完全可以拒绝的。”黎莎抬起头，看着斑尼的眼睛，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我当时，已经完全绝望了。我并没有峡谷内到你们竟然会帮我。真的，我当时真的很开心，不是为别的……我终于不会是一个人了，不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却把你们带到今天这一步，让你们……”
“当然不是，你这算什么话？你为了这个世界，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我们都应该感到惭愧。”斑尼微微笑了笑，继续说：“并且，就算你当时拒绝了我们，我们死缠着也会跟着你走的。”
“怎么？”
“你以为我们都是那种只顾自己，危险全推给别人的那种人吗？这才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完全是自愿的，如果你觉得这是害了我们，就是瞧不起我们！”
“但……这毕竟是满足了我的愿望。”
斑尼微微叹了口气，说：“以前……我和里安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为别人着想，帮助别人，其实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帮助了别人，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心里便会觉得快活。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人啊，总归还是人。”
斑尼突然直起身子，自嘲地笑起来。“其实，自私也不一定总是贬意词。只要是有助于这个世界的发展，不管是有助于自己，或是害了别人，都是正确的。都应该问心无愧。你明白吗？黎莎？”
黎莎征征地望着地板，好象一尊木头人。斑尼突然觉得头顶凉嗖嗖。
“黎莎！”
“谢谢你。”黎莎的嘴终于动了动，“那……我便可以安心地去了。”
“为什么总想到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迪利亚贝斯，他不会放过我们的。”黎莎幽幽地说，“我们斗不过他。”
“我不信！”
“你看看笛卡儿他们。他们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花毒，我曾经详尽地研究过花毒，自以为任何毒都能解。但是，对这种毒，我无能为力。我确实太天真了，不知道天空之外还有蓝天，太多的事情我不了解，太多的事情我无法改变。”
斑尼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花毒？就是刚才森林里的气味？黎莎不在场，所以能醒来，那么我，我为什么也醒了？
“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他要把我们放在这艘船上，而不直接杀了我们。最后只有一个可能，他想用我们去威胁卡牧。”
“卡牧……”
“他们一定想知道沙鲸的控制方法，而这只有卡牧和笛卡儿知道，笛卡儿他们不敢碰，便选中了卡牧。如果卡牧不愿意合作的话，他便要杀了我们。”
“等等，那不正说明我们还有救吗？”
“不。”黎莎的语气很冷，“我有这种感觉，他不会老老实实受人控制的，他会害死我们的！”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了沉重的爆炸声。
之后，一切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一艘破旧的渔船在大海上挣扎。突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火球，逐渐变大，光彩夺目。
无数碎片在大海和天空之间飞舞，在这场纷纷扬扬的雨中，显得那么渺小，无助。就连那一点火星，也被雨点击碎在萌芽之初。风儿呼呼地吹着，这是它的世界。
感觉，就像在遥远的海之彼岸，打起了一个响雷。
斑尼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雨中若隐若现。手中大刀发出的辉光，透人心扉。
“火……火眼！”
雨点盖住了他的眼睛，视野模糊了。
一切都模糊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海中，而是在云层中飘浮。雨点从空荡荡的天空中直泻下来，在云层上打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云雨彼端，美丽的天使正在向他招手……好美啊……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了。
一切，其实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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